令大子康不解的是,正公應這次派出的使者是看上去厚道得多的正弘,而把一肚子陰謀詭計的衛謀給灰溜溜地召回國內去了,這個家伙,連老婆都能送人作誘餌,如今是蝕了本錢又丟了面子,回國之后正公應如何給他冷板凳坐就不得而知了。
“恭喜大子殿下,賀喜大子殿下。”正弘長揖,說道。
“正使,今日來只談兩國之事,無喜可賀。”大子康冷冷地說道,把正弘想說出的迎娶正萋之事給堵了回去。
正弘并沒有因為大子康的冷淡而不語,繼續說道:“大子殿下,容正使說完,再看是否可喜可賀,我,正公使臣來無梁城,面見大子殿下,一則以正公九卿之名,上書天子,為田公求九卿之位,開異姓諸侯列九卿之先河,此一喜也;二則華陽子姬武肴上書天子,辭去華陽之封地,歸還給田國,此二喜也;三則恭送正公主入無梁,以完田正之婚姻,續百年之好合,此三喜也,有此三喜,如何不賀爾?”
田康聞言,環顧殿下,阿玄出班道:“異姓諸侯位列九卿,實屬不禮,田公不敢受,華陽本我田地,歸田公,實屬中規,受之理所當然,何來正人饋田?正公主萋與大子野合,已失貞操,賤為野人,何顏送之、迎之?更無可喜可賀。”阿玄步步直逼著,“正公若以正、田國事為重,我田人鄭重告訴正使閣下:甲、井澤之地,本為田地,正公不可于天子朝堂再起爭端;乙、兩國可于臺城地開市,公平交易鹽鐵木材、私營山貨水產、厘稅兩國分成;三、正人還我田國昨年所借糧秣,此三事成,華陽彈丸之地,可遺于老公叔矣。”
“這,這,這。。。。。。”正弘一時啞口無言,看來正、田之間的條件相左太大,談判一下子陷入僵局,正弘愁容滿面地向驛館走去。
“太子殿下,阿荒回來了。”阿荒向田康深施一禮,說道:“井澤寬闊,靠元神之山,臨大河之陰,東接我仲地,西到偃師虎牢,沃野百里,實非華陽彈丸所能比,且華陽三面為正所困,戰無縱深、守無險要,今日阿玄先生所語,妙不可言。”阿荒其實早就回來了,他就在幕后靜靜地聽著雙方的辯論。
“啊,看來寡犬的決策是對的,只可惜,苦了我的萋兒啊。”大子康憂傷地嘆道,對于正萋,他是有感情的,他在壓抑著這種情感,與正公應這個老奸巨猾的政客斗爭著,稍有不慎,就會掉在正公應的圈套里,大子康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假大空的大子康了。
“康兒,我有一策,你看看如何?”被衛謀忽悠來無梁城的公后令狐氏說道:“可否讓阿荒先生送采桑去泰山石旁,侍奉正國公主,一則告訴她大子舊情不忘,待國事畢再迎他歸田,穩了她的心志。二則聞正野人言,那正公主與這位左卿有染,亦可讓采桑監視之。三則采桑在,阿荒可來回探知正地消息,康兒以為如何?”大子點著頭,沒想到這位公后還能站在國事的立場上為自己出主意。
“對,還有采桑的舊相好、衛謀,大子可陰使人殺之。”阿玄、阿荒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他們害怕衛謀之謀,更帶有一些忌恨,田康點了點頭。
這真是:
災難教人
一鳴驚世
大子如今善運籌
進退自如計中計
正公從此愁上愁
泰山秋風
霜葉紅透
正萋如石長相候
夕陽西下夜將至
一曲糊涂水不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