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家人說著笑著的時候,老大媳婦陳三好披著雨衣、冒著大雨、一臉驚恐地跑了過來,田桂香一驚,忙問道:“好,咋啦,門市出事了?”
大兒媳陳三好沒有接婆婆的腔,看了看屋里的人,說道:“東旺,出事了,出大事了。”
幾個人一驚,站了起來,王東旺說道:“咋啦,人不是早都上來了嗎,進水了還是塌方了?”
陳三好看男人驚恐的樣子,連連擺著手,說道:“不是咱,不是咱,是對面姓賈的那個煤礦,出大事了,有礦工家屬在井口處哭叫呢,徐工判斷,肯定是進水了。豐潤哥帶領幾個人過河去看了看,他們把門給鎖上了,在地面上干活的后院那個姐夫賈公道說,是進水了,里面總共十二個人,出來三個,還有九個沒有出來。賈公義指使人封鎖消息,豐潤分析,他們要虛報。”
王東旺的牙咬破了嘴唇,罵道:“扯蛋貨!”便走了出去。
陳三好還在哆嗦著,王南旺罵了她一句:“你,也是個扯蛋貨,說話,沒個頭尾。”
王滿倉站了起來,說道:“事,按你奶奶說的辦,都回單位吧,紙里包不住火,這事,到不了明天。說不定,今天晚上就要召開緊急會議了,在這節骨眼上,別裝愣頭青,不劃算。”兄弟幾個對視了一眼,冒雨分頭走了。
“倉,你不走了?”蘇子蓮擔心地問著兒子。
王滿倉點了點頭,說道:“不走了,我的辭職報告已經批下來了,現在,一紙廠那邊,全部交給新亭了,我這幾天,就在家,照護著俺姐搬過來,把后院的房子給整理一下。對了,娘,要不要征求俺文娟姐和青良的意見?”
蘇子蓮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你文娟姐前天回家了,我給她說過,她也跟著我和美麗去看了子七,她們沒有意見,還說,等過了子七這事,他們再蓋幾間新房子,青良也要回來住了。”
“呂家樓子那教堂,咋辦?我看那邊是不是就她一個人操心啊?”王滿倉有些擔心地問了聲。
蘇子蓮笑了,說道:“你不了解你姐,她這一生,就是為基督活的,呂家樓子那個教會,現在是福音廣布,他們已經選出長老和執事來,你文娟姐也完成了任務,青良那邊,好像也把那個閑職給辭了,嘿,回來好,回來就好。”蘇子蓮嘆了口氣,看了兩個孫媳婦說:“我先給你們打個電,你姑、你伯回來了,你們、和你們的孩子,都不能說二話,那就是親姑,親伯。”
陳三好和渠鳳連忙答應著,田桂香滿意地領著兩個兒媳婦去王茍妮那兒去了。
達摩嶺煤礦,燈火通亮,煤礦救援隊整裝待發,各類救援機械就放在會議室門口。而達摩嶺煤礦本身的幾個井口早已被封鎖了進來,幾個副礦長,一人一個井口地守著,王東旺又檢查了一遍,并不放心,他焦急地問徐俊昌:“能不能找到賈洼煤礦的數據,他們進巷進到哪兒了,邊界在哪兒,開采情況如何,我們一無所知啊。老徐,這可怎么辦?他們到底會對我們煤礦造成什么樣的影響啊?不行,得打電話給田縣煤炭局,就是讓我們搶救,總得說句話吧。”
“不行,王礦長,這個電話,我們可不敢打啊,你也沒有看看,他們那些人,兇神惡煞的樣子,到時候,他會罵我們告他黑狀的。”徐俊昌焦急地說著。
“那,咱就告他的白狀!”一個聲音在風雨里顯得那么有力,王東旺和徐俊昌回頭一看,原來還是早晨從煤礦出去的那幾個顧客,不過,好像多了兩個,背相機的那個人前面,還站了一個年輕人,好像在哪兒見過,可一時又想不起來了。
那人上前,和王東旺握了握手,自報了家門:“我,中州省煤炭廳的紀委書記,趙志剛,也是這次田縣專案組的副組長,其他的人,以后再認識吧,你們的電話在那兒,我要接鄭冠旦、蘇辰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