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伙為解決問題而高興地時候,羅子七嘆了口氣,說道:“宋子澤的事,可不好說啊。”
林銃子笑了,說道:“老羅叔,只要你們答應了,宋瞎子那兒,就交給我了,別看他天天告我,我有的是辦法,保證把機器給借出來。”
燕之青一愣,問道:“你們說的那個面粉廠,不就是大隊部旁邊那個院子嗎?看樣子,停產不短時間了吧,怎么回事啊?竟然是大隊的面粉廠,幾臺閑置的機器還不讓用?”
李鳳岐披上了外衣,說道:“燕副書記,我看我們在這兒也幫不了他們什么大忙,就讓子七在這稍稍休息會,我們到五隊那邊去看看,我總覺得,宋子澤這個家伙,總是要出事的。他們生產隊種的紅薯,品種最孬,長勢最差,還不磨粉,不刨紅薯干,年年冬藏,年年爛成臭狗屎,不長記性,也不給社員分。我聽子潤他幾個說過,大伙意見可真不小,就連他三叔,有一次還向我說,他們那個紅薯壞,不是天災,是人禍。”
燕之青也披起外衣,跟著李鳳岐向河岸邊走去,回頭看了羅子七一眼,說道:“子七同志,你可得注意好身體,稍干一下,就休息,啊,這可是朱書記交代給我的一個重要任務,千萬不能累著子七同志了。”羅子七憨厚地笑了笑,說道:“我啊,干不了重活,盡力而為,盡力而為吧。”林銃子也跟著說道:“把老羅叔交給我吧,他要是干重活,我就把他攆回家。”大伙又笑了起來。
順著黃河岸一路向北,便到了一座不大的石橋,一片片碧綠的菜地長勢喜人,給這個深秋的季節添了一分鮮艷的顏色。李鳳岐順手撥出一棵萵筍來,揪掉了葉片,用手輕輕地剝開了翠綠外皮,掰開了,遞給燕之青一段,燕之青早已驚訝地問道:“這東西,還能剝下皮來,它不是春天才有的嗎?”
李鳳岐笑了,說道:“咱這黃河灘的青萵筍,一年產兩季的,而且無筋無渣,汁多液甜,可以當水果吃的。燕副書記,你嘗嘗試試。”燕之青仔細看了看,晶瑩剔透,飽滿圓潤,咬了一口,酥脆生津,微微發甜,如同飲下甘美的清泉,情不自禁地夸贊道:“果然是好東西。”
二人邊說邊往前走著,一個年輕人拉著一車子大瓦罐子從皇柏界村頭走了出來。看到二位領導,稍稍一愣,放下車子,便迎了過來,說道:“燕副書記,李委員,你們這是……”李鳳岐連忙介紹道:“燕副書記,這位是宋文選同志,別看年紀輕輕,可已經掌握了他們祖傳的釀醋手藝,他們皇柏界宋家老陳醋,過去可是出名得很啊,如今規模小了,也只能做那么一點,送送人了。”
宋文選聽出來李鳳岐在給自己打掩護了,也連忙接過話頭說:“是啊,俺大說了,要注意政策,不能多生產的。”燕之青似乎來了興趣,問道:“小宋同志,你這一大車子,咋能說是少生產呢,說說,這個送給哪家親戚啊?”
宋文選的臉一下子紅了,看了李鳳岐一眼,撓了撓頭,說道:“這個,是給官清河供銷社送的,我們和吳主任訂的有合同,他們負責銷售的。”
“對頭,這才是實話嗎,小伙子,你們的醋確實好吃,我在公社伙上已經領教過了。三嬸家吃的醋,肯定也是你們家生產的。好,跟吳胖子說,要擴大產量,要和縣社合作,把它買到城里去,讓老百姓吃上好東西,這沒有什么錯。李委員,聽說你對縣釀造廠那個魏廠長有意見,看來,他的產品真不行,那醋好象醋精,沒有一點香味。”燕之青表達著同樣的觀點,二人又向宋文選揮了揮手,向前走去。
“嘿,原來你燕副書記也有這感受啊,魏禿子那小子,早晚非把縣釀造廠給搞垮不中,我就稀罕了,同樣是一條河里的水,還有什么名牌工程師,怎么就生產不出好東西來呢?聽說還年年虧損。以后,象這樣的企業,只會給政府添麻煩,是該處理一下了。還有他們大隊這個面粉廠,到現在還欠著社員上萬斤面粉呢,賬,也得查一查。”李鳳岐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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