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丟神記（27）——鬼谷井鹽、華陽易主（第2頁）

臺叔的歸來讓田公甚慰，正人已經(jīng)是食魚生而無柴、拿水草充饑了，看來滅國時日不遠(yuǎn)矣，因而對正公稱臣做妾也早已不新鮮，甚至有些不屑一顧了，他正公應(yīng)不這樣做，還有別的選擇嗎？田公須得意著他的得意，在鄶侯、衛(wèi)謀的慫恿下，他打著自己的小算盤，陰使老令狐出使洛邑，面見天子、留侯，以示雙方結(jié)親之誠意，又散布正公應(yīng)之女淫亂行徑，非田公所聘也，不過是二人的風(fēng)流野合罷了。當(dāng)然，還不忘為自己求九卿之位。

令狐伯又一次無奈地出發(fā)了，朝野似乎成了鄶侯與衛(wèi)謀的朝野，曠地的煤、鐵繞道阿地、濁岐、玉地等正、鄶兩國實際控制的地盤，源源不斷地運往正地，作為回報，鄶侯首也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食鹽，更有他兼并潁地的承諾。正人、鄶侯虎視眈眈，狐偃子父子自然不敢亂動，更何況臺叔還掌控著整個田國的兵權(quán)，削壁、修壩、筑無梁城、練兵、造車、制器等工程又恢復(fù)了起來，老狐偃知道此時萬萬不可沖動行事，弄不好是要為他鄶侯做嫁衣的。

田公更不知道，此時的周天子與他一樣，處于內(nèi)憂外患之中，朝廷內(nèi)，東遷的舊臣與地處洛邑附近的衛(wèi)、虢、晉諸國國君不合，太史與九卿不睦，而戎狄東犯的勢頭未減，僅僅靠新封的秦伯是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的，洛邑亦時時可危。周天子對于山東各國，想倚重又怕尾大難除，他需要最親近的人來幫助他，而這個最親近的人卻被他逐出了洛邑。戰(zhàn)死的正公武有是他的親叔、正公應(yīng)是他的親堂弟，所以老公叔姬武肴的再次上朝讓周天子感到了一絲欣慰。

看著老公叔武肴一臉怒氣，周天子客氣地給這位庶叔一個燦爛的笑容，問道：“公叔，別來無恙。”

姬武肴道：“陛下，前日魯使所言田之附庸華陽子盜割天子食邑之偃地、工地冬麥，天子當(dāng)如何處理，我正人等待一個公道，因近日臣聽外人言，誆語此盜麥之事為我正人所為，此乃無稽之談，我正人乃天子至親，怎能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臣懇請陛下速決，拿華陽子問罪。”老公叔在外交口舌爭論上，自有犀利之語，當(dāng)然這也是正公應(yīng)陰使人傳信而為之。

“陛下，臣，田之特使令狐氏，華陽子盜麥之事，我田公實不知情啊。”前來出使洛邑的令狐伯看勢頭不對，只好從后面走了出來，替田公擋上一槍，先撇開責(zé)任再說：“陛下，象那華陽，與田地山水相隔，田公節(jié)制甚難，華陽子到底干了些什么，我田公確實不知情啊。”令狐子暗暗地出了口氣，前幾天還有人傳言，此盜麥為田人所為，今天看來，這把火并沒有燒到自己身上。

“哼，盜劫之事，竟然發(fā)生在寡人田間，是可忍孰不可忍，管卿，記下寡人詔令，滅華陽、誅九族，其地封正公叔姬武肴，仍稱華地、領(lǐng)伯爵，由正公應(yīng)節(jié)制，欽此。”周天子惡狠狠地下達(dá)著詔令，遠(yuǎn)在華陽地的老華陽子還在做著扶持大子康復(fù)國后如何如何的春秋大夢呢。

這真是：

飛來橫禍實難防

口水更比洪水狂

向來伐國伐謀交

獨臂擋車是螳螂

田公無謀成大亂

內(nèi)憂外患不思量

待到絲盡繭成日

自縛死僵葉也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