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到頭一場空
正人進攻許國的消息不斷傳來,許國的兵馬還在葛地與正人對峙,而衛謀的水師卻已經機動到了許都城外的鄢地,許伯不得不分兵回防,而衛謀的水師又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葛地這邊,正壯陰使人分化著葛伯,并許以永不滅葛的承諾,葛伯猶豫著。而面對許伯的使者,田康也在猶豫著,借正國傾全國之兵進攻許國的空虛,出師正地,無疑會獲一時之勝利,可如果正軍回師,則田軍如何抵抗,還能象上次那樣僥幸地斬敵酋首級嗎?恐怕是不可能的了。田康看著眾人,眾人無語。
“與其一戰或得些許利益,若正人回師,我田人只好退回崖壁、堅城以求自保,如不出師,則道義上即輸于許伯。然正人與我田人終有一戰,弒父之仇,他正壯是必報不可的,那么,我田人現在最重要的事,便是自保,兩害相較,取其輕者,如今之計,也只好得罪許伯而求自保了。”公叔臺說得倒是實情,然而,面對正人,田國將如何走出下一步棋呢?
“如今之計,也只好自降身份,借此正許交戰的機會,與正人修好,可出兵馬、送糧秣,助正攻許,正壯正在危難之處,必然會接受我田人的一片苦心的,到時候他正壯再想進攻我田人,總是要忌諱些吧。”令狐伯的話剛出口,鄶侯首即反駁道:“此,自取其辱爾,且非長久之計。”狐偃子亦隨聲附和著,如今他們一個個的都看清了正人的兇猛殘暴,更何況田康已經牢牢地坐穩了國位。
“呵呵呵,公上,微臣有言。”白面微須的阿玄不失風流倜儻形象,出班拱手說道:“各位,豈不聞背靠大樹好乘涼之語乎?我田國,禮儀之邦,于爭戰殺伐上自然比不得正國的虎狼之師,然而,我田人亦不可向他們示弱,更不要在正國這一棵樹上吊死,請公上向我田國的后邊看,留侯所占的井澤之地,如今已為劉國,而天子之師偃師三軍仍歸留侯節制,留侯,又是公上的丈人,與留侯結好,訂立同盟互保之約,而留侯的背后,又有虢伯、衛公,此皆大國之師也,我田人可借其永保無虞也。”
田康的臉色大變,看著眾人說道:“如無異議,就以阿玄之謀,令狐大人可出使留侯,厚禮重賄而結交之,待寡犬服滿,即迎娶留女,結田留之好,阿玄,寡犬命你出使正國,十車百卒,助正功許,以結友邦之好。”
二人領命去了。田康向阿荒招了招手,阿荒急忙過來,田康向阿荒耳語一番,阿荒點頭聽命,向宮外走去。
鄶陽又一次在竹林幽會了阿荒,他并沒有問及田康交辦給阿荒的事,而是抱著阿荒依然細白光潔的身子,說道:“荒,阿男遺女,貌甚美,初長成,等你從正地歸來,陽即將其送與你,采桑死后,荒,實在受苦了。”阿荒剛要拒絕,鄶陽已經大動起來,面部扭曲著,嘴里惡狠狠地說道:“正萋、留女,早晚是老子的,阿荒,永遠是老子的。”
狐偃后宮,狐偃季正領著田美、田好玩耍,狐偃沖滿面春風地從妹妹狐偃仲屋里走了出來,挑逗著兩個小家伙,狐偃季走過來,小臉輕輕地靠在哥哥狐偃沖的后背上,自從田公須歸西之后,哥哥成了他們唯一的依靠,狐偃沖愛憐地抱過狐偃季的細腰,嘴里輕輕唏噓著,問道:“他來過沒有?”狐偃季羞澀地搖了搖頭。
正國的洧地,正萋哄著自己的兒子,輕聲哼唱著田地的歌謠,那是田康教給她的,那孩子聽得入神,竟然笑著睡了,正萋的淚水再次滴在那張漂亮的小臉上,晶瑩剔透,如泣如訴。
這真是:
背靠大樹好乘涼
何顏對戰神玄黃
神驢噢噢、神犬汪汪
不求自保求他保
田人從此無主張
癡女淚流、詩河水長
自古家國一體事
紅顏為誰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