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弦子一拉咱就開了腔
來到了清河驛俺的家鄉
昨晚的宋公明你要是沒聽過癮
俺唱一段老戲名叫《西廂》”
冰蓮的小嘴吐出一串串玉豆之音,懂戲的武松峰不僅“噫”了一聲,那意思冰蓮和趙鐵賢應該明白,那是禁戲,就連昨天唱的“宋公明三打祝家莊”,那也是這些時候才敢唱,而且一定要打著“造反有理”的旗號,否則,宋江這個投降派也是必須要批判的,不能為這樣的“半途而廢的革命分子”、“封建王朝的孝子賢孫”、“皇帝老兒的忠實走狗”樹碑立傳的,更何況這妮子竟然開口唱起了“淫詞”《西廂記》呢?那不是找不自在嗎?敢唱,就有人敢抓。就在武松峰捏了一把汗的時候,冰蓮的小嘴一拐彎,唱道:
“只可惜它是棵毒草咱可不能唱
今天啊,小女子,左思思,右想想
我是左思右想啊
咱就唱新學的、現編的、
武松打虎上了景陽崗
。。。。。。”
武松峰松了一口氣,武松打虎,這出戲沒大毛病,其實“吃餃子吃餡、聽戲聽旦”,就冰蓮這模樣,這脃生生的小腔口,那是唱啥都好聽。
黑殿臣站在眾人身后,認真地聽著,他已經著迷了,竟也跟著哼哼起來,冰蓮唱的武松打虎,好像和別人唱的不是一個調兒,那詞真的象現編的一樣,或許是這種詞更適合她來唱:
“那武松從小沒有了爹和娘
沒娘的孩子命不長
武大郎東家求來饃半個
西家又要來半碗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