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每個種族都是這么過來的。
如今還生活在零界中的各大種族,無論是精靈、矮人、娜迦,還是地魔、夜魔、高山妖精……
大家都走過相似的道路,都丟失了曾經的家園,都是茍且偷生后在零界重新延續的昔日遺民。
而現在,這份心照不宣的名單上,又添上了人族。
某天,當一個智慧又強大的阿爾夏人找到我時,我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
我曾經也像這般意氣風發,認為自己無所不能,所以極盡所能地尋求真相,又或說是力量。
可如今,面對他時,我卻無法說出阿爾夏人即將面臨的考驗與劫難。
關于這場游戲的真相,我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因為,我很清楚游戲的規則,一旦我試圖為“玩家”提供“攻略”,那么“游戲”將會把我徹底抹除。
沉重的無力感如山一般壓在我的身上,我搖了搖頭,落荒而逃。
在奪回地球的戰斗失敗后,退回零界的人族遭遇了無數清算與偷襲。
面對我們積累的財富與資源,其他大族們早已虎視眈眈,一哄而上。
元氣大傷的人族沒有能力應對這一切,死傷慘重,流離失所。
作為“引領者”,我曾經得罪過不少人。
我的存在只會為人族招致更大的災禍,所以我早早便離開了他們,獨自在零界流浪。
離開之前,我把剩下的人族同胞托付給了八斗,我相信他能帶領大家活下去,即便沒辦法活得像以前那般有尊嚴。
人族或許會成為流民、或許會成為某座城市外圍營地里茍延殘喘的小族、又或許會在某一天徹底被消滅。
我不知道結局會怎么樣。
又或者說,我不在乎結局會怎么樣。
當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放棄了一切。
得益于“空間傳送”,在零界流浪的日子,我幾乎踏遍了中土、西荒、北地、南沼、東島的每一個角落。
旅途中,我又一次遇到了那幾頭特殊的存在。
對了,在此之前,我們稱它們為“靈獸”。
如今我終于明白,“影鹿”為何說它們才是零界最初的原住民,為何孤獨與不死是一種詛咒;我也知道淵漠古域的“黍婦”一直在尋求死亡,可我卻沒有能力為它解脫;我還聽說千川群島上的“畢安”上百年沒與人說過話了,所以我特地去陪它聊了聊……
“畢安”是一頭體長超過十米,形似鸚鵡的大鳥。
它被困在一座方圓百里全是大海的孤島上……而那座孤島,也不過只有一座足球場的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