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就是時候!”江宸予打斷她,“我們把命交給了她。我們的基地沒了。我們的一切都沒了。我必須確認,我們的犧牲是為了我們自己的目標,而不是在為某個看不見的第三方做嫁衣。”
他的質(zhì)問直接而尖銳。
月見琉璃沒有回避。“我的目標就是摧毀‘深網(wǎng)’。這一點從未改變。”
“但你的方法變了。”江宸予逼近她,“你利用了我們不知道的力量。那個給你發(fā)消息的人是誰?‘棋盤亂了,好棋’。這是什么意思?我們在你的棋盤上,又扮演什么角色?”
蘇云煙徹底愣住了。她看向月見琉璃,等待一個解釋。她相信琉璃,但江宸予的話擊中了她內(nèi)心的疑慮。
月見琉璃沉默了片刻。她走到窗邊,推開一條縫。混雜著雨水和霓虹的冷風吹了進來。
“你認為戰(zhàn)爭是什么,宸予?”她問道,沒有回頭。“是騎士之間堂堂正正的對決嗎?不是。戰(zhàn)爭是泥潭,是背叛,是交易。要扳倒一個根植于世界每一個角落的怪物,你不能指望只用干凈的武器。”
“所以你找了另一個怪物當盟友?”江宸予的語氣充滿諷刺。
“我利用了所有可以利用的裂縫。”月見琉璃終于轉(zhuǎn)過身,“‘深網(wǎng)’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哪怕只是暫時的。”
“我們連這個‘朋友’是誰都不知道!”
“你知道了又能做什么?”月見琉璃反問,“去審查他的背景?調(diào)查他的動機?我們是逃亡者,宸予。我們沒有選擇的余地。我們只能抓住每一根遞過來的繩子,然后判斷它通向的是懸崖還是生路。”
她的回答像一把手術(shù)刀,精準地剖開了他們脆弱的現(xiàn)狀。
也就在這時,蘇云煙面前的終端機發(fā)出了一聲輕微的提示音。
【加密通訊請求接入。】
【來源:未知。】
【協(xié)議類型:‘信標’。】
蘇云煙的動作一僵。“琉璃……”
月見琉璃走了過去。屏幕上,那個江宸予從未見過,而她卻心知肚明的符號,正在靜靜地閃爍。
她沒有遲疑,授權(quán)了連接。
沒有文字,沒有語音。一段視頻被直接推送到屏幕上。
畫面是一家豪華的私人會所。鏡頭搖晃,似乎是隱藏攝像頭拍攝的。一個衣著考究的男人正憤怒地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到地上。
“廢物!一群廢物!”男人咆哮著,“整個歐洲數(shù)據(jù)中心,被三個人端掉了?你們告訴我這是內(nèi)部攻擊?是‘地獄犬’協(xié)議出了問題?”
他身后站著幾個噤若寒蟬的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