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還有我。”蘇云煙說,“我們是現在僅存的、還能做事的人。那些老家伙想投降,想解散,但只要我們兩個不同意,反深網聯盟就還在。他們可以躲起來,但旗幟不能倒。”
狂風卷起浪花,打在江宸予的臉上。冰冷刺骨。
“我們需要一個新目標。”江宸予說,他的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一個能把所有人重新凝聚起來的目標。”
“我正在想。”蘇云煙說,“但我們現在一無所有。”
江宸予握緊了那枚“鑰匙”,紋路硌著他的掌心。
“不。”他說,“我們有。月見琉璃留下了最后的東西。”
他沒有詳細解釋。通訊器那頭,蘇云煙也沒有追問。
“好。”她說,“保住它。活下去。我會盡快找到你們。蘇云煙,通話結束。”
通訊器歸于沉寂。
雷諾看著江宸予,又看了看月見琉璃的遺體。“她給了你什么?”
“一個希望。”江宸予說。
他把那枚黑色的“鑰匙”貼身收好,然后看向茫茫的黑夜。大海無邊無際,他們只是一葉孤舟。勝利的喜悅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沉重的責任和一片迷茫的前路。
那個哭泣的安保隊員停止了抽噎,他看著江宸予和雷諾,眼神里除了恐懼,似乎多了一點別的東西。
江宸予站起身,檢查了一下救生艇的狀況。他找到了應急包里的信號發射器,毫不猶豫地啟動了它。
“你瘋了?”雷諾說,“這會把深網的人引來!”
“也會把聯盟的人引來。”江宸予看著閃爍的紅點,“我們沒有時間躲藏了。要么在被找到前死在這里,要么就賭一把。”
他坐回原位,開始檢查應急包里的水和壓縮食物。動作冷靜,有條不紊,仿佛他們不是在絕境中漂流,而是在執行一次常規任務。
雷諾看著他,最終罵了一句,也開始幫忙清點物資。
世界安靜下來,只剩下海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