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一邊回憶著,一邊講述著他之前忽略的細節:“后腦勺上有很小的一塊不長頭發,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他小時候磕破過腦袋,留了一道疤。”
“他的右咯吱窩有三顆品字形的黑痣,靠前側的那顆黑痣上還長著一根毛,看起來很惡心。”
“左耳垂上有三個耳洞,但耳洞已經堵塞了,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來,我估計,他年輕的時候,應該經常戴耳釘。”
“嗯,對了,他的鼻梁骨似乎曾經被人打斷過,雖然做了手術矯正過來,但仔細看還是有跡可循的。”
“還有,他腹部有三個穿刺孔留下的疤痕,看新舊程度,應該是在案發前兩到三個月,剛做過腹腔鏡闌尾切除手術。”
“另外,他的右肩膀頭,有一道長約七公分的疤痕,應該是被人砍傷過,縫針留下的……”
隨著林昭滔滔不絕的講述,沈剛下筆如飛,快速做著記錄。
連車駛進了市局大院,已經在停車位上停了下來,都沒有察覺。
做完記錄后,還下意識的問道:“還有嗎?”
林昭又仔細的回想了半天,才搖了搖頭:“應該沒有了。”
“你這小子,要是早說出這些線索,說不定已經抓住姓蔡的了。”
沈剛看著筆記本上記得滿滿當當的兩頁紙,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埋怨著。
“我又不是學刑偵的,哪里知道這些東西對破案有幫助啊。”
林昭委屈的辯解著。
“確實,這也不能怪你,不過,以后再遇到這種事,你一定要記住,任何細微的線索,都有可能會成為破案的關鍵。”
沈剛眉飛色舞的道:“你提供的這些線索很有價值,尤其是他在案發前做過腹腔鏡闌尾切除手術這一條。
我們可以通過查詢那個時間段的闌尾炎手術病例,篩選出符合犯罪嫌疑人體貌特征的人。”
“又不知道他在哪里做的手術,全國這么多家醫院,每年做闌尾炎手術的人這么多,能查的出來嗎?”
林昭好奇的問道。
此刻的沈剛展現出作為一名老刑偵的素養:“你以為還是舊社會啊?現在的醫療系統早就已經全國聯網了。
有了這條線索,我們只要篩選出在那個時間段符合犯罪嫌疑人的性別、年齡的病患,再進行一一排除,必然能夠查出他的真實身份。”
“若是他在國外做的手術呢?”
林昭冷不丁的問道。
一下子把沈剛給問懵了。
過了老半天才無語的吐槽道:“一個闌尾炎手術而已,誰特么的閑的蛋疼,還專門跑去國外做這種小手術啊。”
“這可不好說,我總感覺這個蔡老板手里不止琳琳這一條人命。”
林昭撇了撇嘴,不服氣的辯駁道:“或許是心虛,或許是生性比較謹慎,也或者有著很強的反偵察意識。
他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已經想好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