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靈還沒想出來個子丑寅卯,外面突然傳來通報聲:“大人,侯府那邊傳信過來了。”
房間內(nèi)安靜了。
她忘記抽噎,下意識去看他的表情,卻見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寒意,眸色深沉。
侯府?他竟然是個勛貴世家出身的嗎?怪不得通身氣派與旁人不同。
溫靈沒讀懂他臉上的表情。
按理說,他就算不喜愛家中妻子或是旁的什么人,也不至于在聽到來信是這樣的神情——像是看到什么極厭惡的人一樣。
她撇下心底的疑惑,想著終于有借口把季鈺打發(fā)走,便以此為理由驅(qū)趕他。
可做是這么做了,按照以往來說,她知道不敷衍一陣是不行的。
可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季鈺居然就真的那么順從離開,溫靈一時還有些不習(xí)慣。
屋子里就剩她一個人時,她才終于松了口氣。
第二天,溫靈剛起身用過早膳,便聽晴兒說,桃夫人不知怎的,遭了季大人的厭棄,昨日忽的被趕到一處更偏遠(yuǎn)的院落,而且還被禁足了。她身邊伺候的仆人也都要么發(fā)配到別的院落,要么被趕出府。
聽到這個消息,外面的鳥叫聲響了幾聲,溫靈一時間心有些慌亂,不知道那陣不安心的感覺從何而來,只安慰著自己,日子沒幾天了,馬上季鈺回了京城,他們就不會有任何交集,這才勉強(qiáng)壓下那陣心悸。
過了一段日子,便到了季鈺快要啟程的日子,府里的人都說大人這邊的事務(wù)處理好了,馬上要動身回京城,不過只是帶自己原本的下人,在常州城新采買的下人一律留下來。
溫靈聽到這傳聞,提著的心放下了一半。
就在眾人轟轟烈烈地收拾東西,連桃櫻那院子都在熱火朝天地搬東西時,備受矚目的溫夫人這間屋子卻好似和平常一樣,沒有半點動靜。
底下人見狀,都以為是大人厭棄了這位溫夫人,不然怎么連桃夫人都帶走了,獨獨這溫夫人沒有動靜,于是待這位溫夫人就冷淡了許多,連常送的糕點都沒有了。
“夫人,咱們真的不啟程收拾東西嗎?”
晴兒又一次在旁人那吃了癟,心里難受,安慰自己可能只是夫人在跟大人賭氣,大人這么寵著溫夫人,怎么可能不帶她走呢?
溫靈沒正面回答,只是問她:“怎么了?看你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晴兒這才委委屈屈地說:“剛才奴婢去拿這季度新進(jìn)的料子,那管事的居然敢說府里最近開銷縮減,沒有新進(jìn)的了,可奴婢明明看見那桌上就有。但桃夫人的人一來,那管事的立刻變了臉,笑著就給他們遞了布料,奴婢前幾日去拿點心也是這樣……不就是。”
話還沒說完,屋里的兩人就聽見挑簾子的聲音,晴兒立刻閉上嘴不再說。
只見門口先是踏進(jìn)一雙白金樣式的靴,后又見著那張俊美無雙的臉上,一雙微沉的眼眸。
“見過大人。”
晴兒見著是他,雙腿戰(zhàn)戰(zhàn),有些擔(dān)心剛才的話被他聽去,行了禮后馬上就離開,生怕被他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