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桃櫻這些天被折磨的都憔悴了些,她從沒感到這么窘迫過:“妾這次來,是想為大娘子分憂。”
這話說的可謂是把自尊放到地上任人踩了。
桃櫻說罷,手指都蜷縮在一起,咬著牙強顏歡笑。
她還從沒對人這么低三下四過。
但……這些天的折磨她實在受不了了。
前些日子,那些個丫鬟竟然敢給她倒滾燙的茶水!明明她已經那么受大公子的“寵愛”了,竟然還要看丫鬟的眼色!
就算桃櫻知道,這些事的背后少不了云湘的手筆,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哪曾想,她此話一落,面前的云湘臉色就由晴轉陰,翻臉比翻書還快。
她手肘撐在桌上,側臉被托著,對著桃櫻笑得有些滲人:“分憂?姨娘如何為我分憂?”
一個下賤的瘦馬,也敢為她分憂,不瞧瞧自己是個什么貨色?
云湘心里冷笑,眼神間也透露些許。
“妾聽說,大娘子身邊的李媽媽前些日子因為瘋病被送莊子上去了。”桃櫻見云湘不屑一顧,咽了咽口水接著說:“妾認識一個大夫,醫術高超,說不定能把李媽媽的瘋病治好。”
云湘神情一頓,斜眼看她,手上的帕子垂在桌角不動,桃櫻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大娘子,妾知曉您與李媽媽奴仆多年,若是她好了,想必您也高興,您高興了,妾也就安心了。”
桃櫻這一通馬屁,若是尋常人,可能就收下了。可是,云湘是誰,一眼就看出她拙劣的把戲。
無非不就是想借著給李媽媽瞧病的借口,引薦自己手底下的人來,能讓云湘承她的情。
可她一個瘦馬能認識什么神醫,宮里來的太醫都無濟于事。
可惜啊,云湘從來不是那么好的主母,就算是承了桃櫻的情,那也照收拾她不誤。
“哎呀,那可多謝妹妹了。”
反常的是,云湘捻起桌上的糕點,收起神色間的陰狠,微微一笑。
桃櫻一聽這話,憔悴的面龐都好不少,漂亮的狐貍眼彎起來:“那妾這就去準備。”
云湘看也沒看她的背影,也沒讓丫鬟送,任由她行禮退下。
不過隨口一說,不想她再來煩她的罷了。
等討厭的人走了,云湘剛讓丫鬟把碎渣收拾好,外面就又來通報,她不耐煩皺眉。
“大娘子,這是夫人讓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