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他們沒有立刻殺掉陳跡的原因了,雖然一切跡象都表明陳跡已經變節,但偏偏除了周
成義與劉什魚以外,所有人都安然無恙。
以陳跡的身份,若他變節,對整個洛城的軍情司系統都是一場災難。軍情司必須確認,到底
發生了什么事情。
庫房堆滿了藥材,顯得有些擁擠,三人在屋里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見。
陳跡緩緩舒一口氣,以雙指捏著刀刃,將夾在自己脖頸上的匕首推開一些:“不問青紅皂白
便要殺我?且讓我把話說完。我到周府之后,與周成義還沒說幾句,云羊和皎兔便登門了。周成
義自知無望生還,便讓我自保。后來他吞毒自殺,我則以醫館學徒的身份活下來,密諜司現在還
不知曉我的真實身份。”
說罷,他竟不再看百鹿閣的掌柜,而是轉身直面身后那位軍情司司曹:景朝軍情司潛伏在寧
朝的三號人物!
卻見這位司曹身著灰衣,一幅樸素打扮,胳膊肘部、膝蓋處還各打著兩塊補丁。
詭異的是,司曹面上帶著一個薄薄的木面具,面具鐫刻青面獠牙,恐怖猙獰。
還未等他開口說話,卻見司曹抬手,精準擊打在他脖頸上,將他擊暈過去。
……
……
待到陳跡悠悠醒轉,忽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被人倒吊在哪里,頭上還蒙了一塊黑布,眼前一片
黑暗,手腕像是被割了一條口子似的疼痛著。
他聽見粘稠的滴答滴答聲,仿佛自己的血液正一滴一滴落下。
那滴答滴答的聲響,仿佛生命的倒計時一般,令人心生恐懼與緊迫。
可陳跡反而鎮定下來了。
“按照流血的速度,你只有兩刻鐘可活,”司曹的聲音由面具之后傳出,有些沉悶:“現在
我問你,密諜司向來寧殺錯、不放過,就算他們不知曉你的諜探身份,也一定不會讓你活著。你
告訴我,他們憑什么放了你?”
陳跡在黑暗中解釋道:“因為我立了功。我以明礬為線索,以醋刷紙,找出了宣紙鋪給周成
義的那封密信。”
司曹沉聲問道:“如果你說的是實話,那你展現出的能力,與你醫館學徒身份不符,云羊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