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齊的菜畦變得有些凌亂。
番茄架上果實累累,紅得發紫,個頭還算大。
生菜和卷心菜擁擠地生長著,葉片肥厚得卻有些不自然,邊緣呈現出被啃噬般的焦褐色,仿佛生長速度太快,透支了它們自己的生命線。
幾株南瓜藤蔓瘋狂地蔓延,幾乎侵占了一半的小徑。
結出的南瓜個個渾圓如盆,表皮卻失去了應有的光滑,布滿了粗糙的疙瘩。
遠處的果園里,果樹們枝頭掛滿了果實,壓得枝條低垂,幾乎觸地。
蘋果、梨子擠擠挨挨,色彩斑斕得如同打翻了調色盤。
樹下落了一層未熟先衰的果子,靜靜地躺在草叢里,散發出甜膩到近乎發酵的氣味。
微風拂過,帶來的不是作物搖曳的生機勃勃的沙沙聲,而是一種沉甸甸的、枝葉相互碰撞摩擦的滯重嗚咽。
甚至連田埂邊尋常的野花也開得異常碩大而艷麗,在晨光中燃燒著一種短暫而詭異的輝煌。
“…換激素了?以前菜地可不這樣啊。”
這片土地似乎依舊在產出,甚至可稱得上是瘋狂的產出。
但一切繁榮的景象之下,都潛藏著一股被過度索求后的虛弱。
“誒?我也不知道。”
風堇的聲音帶著些許疑惑,明明她在找顏歡前看到的不是這樣。
“閉嘴,我在做實驗。”
不遠處的玉米簇里,傳來那刻夏的聲音。
“這塊田地提供了那么多蔬菜,稍微停工半天又有何妨?”
聞言,顏歡撥開玉米簇,不由感到些許燥熱。
定睛一看,那刻夏身邊正有一口大鍋。
那些因急速生長而導致枯黃的植物枝葉,被他全部丟到了鍋下的篝火中。
“你在干嘛呢?”顏歡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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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解決問題了。”那刻夏淡然道:
“我正好煩躁得很。”
“風堇,去把我的那幾個學生叫過來。我要給你們再上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