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生隱約猜到涯劍山秘而不宣的原因,也知道此時此地不適合與辭嬰說舊事。
她想了想,用輕快的語氣道:“他們來不了了。”
說著抬起腳繼續(xù)往大門行去,“走罷,初宿還在外頭等我。哦,你還記得初宿和松沐嗎?他們兩人現(xiàn)在可出息了,一個是墨陽峰劍主的親傳,一個是何掌門的關(guān)門弟子,涯劍山數(shù)萬年來天賦最好的弟子就是他們了。”
辭嬰見懷生岔開了話題,沒再追問,只輕輕擰起眉心,漫不經(jīng)心地聽她起初宿和松沐。
在出云居時,他對初宿與松沐并不如何關(guān)注。對他們最大的印象,便是白狐貍方才說的,一個是天生靈體,還有一個是佛心道骨。
天生靈體他方才在獨鹿堂外已經(jīng)見著了,佛心道骨也沒讓他等太久。
甫一出內(nèi)堂,辭嬰便見一位身量頎長的溫潤少年朝他行來,笑道:“恭喜黎師兄醒來,師尊正在洞府里等你,有勞師兄與我走一趟。”
少年生了張極俊秀的臉,眉如墨染、目若點漆,一身春陽照水般的氣度,望之便令人心生好感。
辭嬰目光在松沐那美如冠玉的臉上停了下,像是終于想起了他那一頭來不及打理的長發(fā),隨手折下一根松木枝,將半數(shù)頭發(fā)往上一撥便束了個規(guī)規(guī)整整的道髻,露出他那張絲毫不遜色于松沐的臉。
“我自己去見掌門師叔。”他說著目光看向懷生,又道,“你先去劍意路,我晚些時候再來尋你。”
話落,在外頭當了兩炷香門神的萬仞劍飛到他腳下,載著主人開開心心地往掌門洞府飛去。
他人一走,初宿便看了眼天色,道:“我和木頭陪你一起去劍意路。”
“我自己去罷。”懷生摸了下臉上的傷口,道,“我需要你們幫我盯著一個人,從劍意路出來后,我得先去會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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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溪峰,掌門洞府。
何不歸給自己泡了壺云陽靈茶,還十分闊綽地叫弟子王雋上了兩碟步光峰的極品靈果。
作為棠溪峰的門面弟子,王雋還是頭一回見自家?guī)熥鹑绱舜蠓剑挥蓡柕溃骸皫熥穑袢湛墒前l(fā)生了什么好事?”
何不歸道:“算是好事吧,你辭嬰師弟醒來了。”
王雋恍然,啊,原來是那位“睡著了修為也在漲”的師弟醒了。
當年辭嬰選奶爹,王雋也是候選人之一。他在涯劍山是出了名的人緣好,脾氣好模樣俊說話還好聽,有時應(yīng)御師兄沒空帶孩子,便會將辭嬰丟給他。
是以王雋對這位師弟一點兒也不陌生。
于是更不明白師弟醒來,師尊為何會如此開心?還一改摳搜的作風(fēng),給師弟備了兩碟極品靈果?
要知道他們掌門一脈沒少受傷昏迷,醒來后可不曾從師尊這里討得過極品靈果,頂多就只有一顆丹藥。
王雋多少有些埋怨自家?guī)熥鸬钠模赊D(zhuǎn)念想到辭嬰師弟受了十來年苦,又覺六枚極品靈果好像也不算多。
受了十來年苦的辭嬰就是在這時進來的,王雋出去時拍了拍他肩膀,壓低聲音道:“醒來就好,桌上那六枚極品靈果記得全吃了。師尊難得豪爽一回,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
辭嬰對這位表面清風(fēng)朗月實則神神叨叨的師兄有一點印象,淡淡“嗯”了聲。正要繼續(xù)往里走,卻見王雋放他肩膀的手還牢牢擱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