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貍道:“不能,我只剩下一個魂魄,且一身魂力全寄在你靈臺里,你靈臺破碎,我自然也動用不了魂力。”
辭嬰冷笑一聲:“那你除了在我靈臺里睡覺,還能做什么?”
“……”
白狐貍心虛地舉舉爪子:“我能把禁錮你法力的咒法解開。”說罷爪子往前一抓,從辭嬰身上抓出一條漆黑咒文捏碎。
咒文一碎,辭嬰便覺被封印的靈力回來了。
他胸口藏著一塊能定位的行息符,這玉符在他追面具人時便已激發,應御真人便是不能趕來,也能將他們的位置告訴南新酒。
怕就怕這屋子能斷絕行息符的氣息,叫南新酒尋不過來。
那面具人手里一直拿著傳音符,顯然是在等同伙過來,得趕在那些同伙抵達前離開這里。
辭嬰又望向白狐貍,“地上的法陣你有辦法嗎?”
白狐貍傲嬌地搖了下毛茸茸的尾巴,“區區一個下界咒陣怎可能難得了我?就算我神力沒了,也能撕開一道口子讓你們出來。放心,我撕開的這道口子外面那人覺察不到。”
辭嬰瞇了下眼:“那外面那人你殺得了嗎?”
“吾乃九尾靈狐一族,要是你靈臺沒破,就算只剩下一個魂魄——”
“行了,撕口子。”
“……”
辭嬰懶得聽它吹牛,想了想便將胸口的行息符摘下,掛上懷生脖頸藏于衣物內,對她比了個口型,道:“一會抓緊我,別出聲。萬一有危險,你就自己跑,找個地方躲起來。”
這里陰氣濃郁,她的氣息跟個死物一樣,桃木林里的東西多半不會攻擊她。
白狐貍已經找著紋印的薄弱處,爪子一抓便撕開那處咒紋。
辭嬰背起懷生鉆出去,從破開的墻洞逃出屋子。跟在他身后的白狐貍周身靈光一黯,化作一道白光飛回辭嬰祖竅。
夜色蒼茫,一道細瘦的身影在幢幢樹影里拔足狂奔。
懷生死死扒住辭嬰的脖子,忽覺頭皮生寒,連忙道:“左前。”
辭嬰肩膀一斜,急忙把懷生從背上甩入懷里,同時就地一滾,躲過左前方揮來的一根妖藤。
那妖藤足有二人合抱之粗,一鞭下來,還不知要受多重的傷。
這一路過來,他們一個負責跑,一個負責示警,已經躲過了數十次妖藤的襲擊。
辭嬰不敢使用靈力,連御劍都不敢,一旦動用靈力,且不說馬上就能追蹤而來的面具人,單單是這附近的異獸妖植便夠他們喝一壺了。
桃木林里的異獸妖植最喜歡的食物便是修士這一身靈力飽滿的血肉。
辭嬰跑了數十里,身體已有乏意,動作也越來越遲緩,方才那妖藤雖沒擊中他,但掀起的勁風還是叫他喉頭涌出一股腥甜的血氣。
“又來了。你身后,是只雞。”
懷里的小鬼話說得越來越利索,辭嬰莫名感到安慰,將懷生往前輕輕一推,起身的瞬間便已拔出萬仞劍,身法如風,往身后的異獸猛力刺去。
那異獸原是只家雞,被穢氣侵蝕多年,早就成了兇猛的獸禽,足有八尺高,渾身像是在墨水里滾過一遭,遍體烏黑,唯獨一雙斗雞眼泛著血色。
辭嬰刺去的這一劍雖沒靈力,但疾如風快如雷,竟一劍得手,在雞獸的翅膀刺出一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