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9。
“啊!好痛!”
勞鴻猛的抬起頭來,忍不住的用雙手按住額頭。一股巨大的刺痛感發生在他腦仁中的某處部位上,并在一瞬間里向四面八方擴散出去。
只是不同于之前那一場場的刺痛震蕩波,在遍及整個腦袋的時候會產生一樣劇烈的疼痛感。這一場在腦仁里所發起的刺痛震蕩波,只在腦仁里產生了巨大的疼痛感,而在擴散出去的其它部位上,疼痛的感覺卻是小了許多許多。反倒是喚起了本就存在著的一種發脹發熱的感覺,讓勞鴻意識到了,此刻他的腦袋里,有種要脹破了的感覺。
刺痛之后是一陣的奇癢。勞鴻想用他的雙手插入自己的腦袋里,將那塊奇癢的腦仁給摳出來。可還不等他發力,腦仁中的另一處就發出了一場新的劇痛震蕩波,迫使他停下了所有的沖動。
獸靈泉水上方的夜空,星星點點,沒有月亮的夜,也能如此的明亮動人。已是中夜時分了,倘若此時有一場流星雨能落在這片星河之中,想必會更加的美麗吧?
而在勞鴻的腦中,一場新的暴風驟雨正在掃蕩著他腦袋里痛覺仍還敏感的每一處角落,勢將它們一一擊落,不留任何遺憾。
對于勞鴻的感覺來說,這是一段更為痛苦與難熬的經歷。因為在前一場暴風雨里,他的意識幾乎全失,但在這一場暴風雨里,他的意識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刻骨銘心。
天快亮時,一彎新月才姍姍來遲的爬了起來,將那一眾繁星的光輝都搶了過來,像一把銳利的彎刀,割裂著無盡的夜幕。
勞鴻的意識又萎鈍了下來。不僅是一整夜的劇痛耗損了他太多的心神,也是他腦袋里所有敏感的神經都盡數的死去,只留下了麻木與困頓。
在太陽即將升起之際,勞鴻趴伏在岸邊沉沉的睡了過去。而在另一邊,童遠一手撩開了帳篷的門簾,走了出來。
因為彎刀月剛升到了天上的最高點,本該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也比往常明亮了幾分。童遠借著月色向那潭水的方向望去,早已流盡了潭水的潭底,只剩下黑漆漆的一片,就算有明月的照明,也無法讓童遠看到他想要看清的情形。
不過這也不打緊,反正天快亮了。并且,一夜未睡的銀月就坐在了前面的岸邊,距離他不過十數步而已。以銀月的眼力,她該看清了一些什么吧?
童遠朝著銀月漫步而去,還未走近時,天開始亮了。
等到魚絨醒過來時,太陽已是升的很高了。走出帳篷的瞬間,她的眼睛就移向了潭水的中央處,可惜正好被童遠的身背擋住了。那個在她意想中的潭底之上的大洞,也就沒有在第一時間里呈現在她的眼前。
“二哥,你擋住我了!”頗有些氣餒與抱怨的,魚絨皺著她可愛的眉頭,三蹦兩跳著蹦到了童遠的身邊,也終于是如愿以償的看到了那潭底中央的情景。
確實是有著一個洞口,只是那洞口的大小與魚絨心中所想的并不太相同。洞口太小了,藏在一片尚未完全干涸的泥沙里,很難一眼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