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實在不想從頭考一遍縣試,四月的府試必須過。
不止陳硯這般想,楊夫子也是如此想,為此放棄自己的釣魚大業,早早領著陳硯和周既白去了東陽府。
府試下轄有十二個縣,每個縣今年有五十名過縣試者,這也意味著參加東陽府試的人足足有六百人,錄取者也是五十人。
可謂十二人中錄取一人,而這其中,各個縣的案首幾乎都會必過府試。
能成為各個縣的案首,必定是各縣縣令極為推崇的士子。
府試由知府主考,各縣令雖歸知府管轄,然都是同朝為官,知府必要給下轄縣令們臉面,輕易不會將各縣案首黜落。
這就意味著五十個府試名額已經被占了十二個,其余人要去爭搶剩下的三十八個名額。
五百八十八個過了縣試的士子,有五百五十人要被黜落。
童生雖不算官身,卻也是幾千人中的佼佼者。
為了讓兩人安心讀書,此次楊夫子單獨領著二人來的東陽府。
雖只離縣試只過了幾天,東陽府的各個客棧已經住滿了赴考的士子與送考之人。
客棧也是坐地起價,竟漲到了二百文一晚。
“你們還是早早定下來吧,過兩天連房間都沒有,到時候可就參加不了府試了。”
客棧掌柜一雙三角眼里閃著精光,看這些赴考的士子仿佛在看一頭頭大肥羊。
陳硯心疼。
光是住宿就要花12兩多,可不就是一頭頭待宰的肥羊嗎。
怕是這客棧一年到頭就靠府試大賺一筆了。
這肥羊還不能不當,除非不入科考一途。
為了不影響兩人的休息,楊夫子直接要了三間房。
付房錢時,陳硯和周既白兩人直抽涼氣。
陳硯在自己房間安頓好,楊夫子就帶著周既白進來。
“東陽府知府姓王,單名一個申。此人乃是二甲進士出身,文風淳樸,他任東陽知府已有五年,已主持府試兩次,在他手里中府試的已有百人,文章無不樸實。”
楊夫子將丹陽府試的程文集放到陳硯和周既白面前:“這就是在王知府手中過了的士子的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