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抬眸:“爹賺錢沒我多。”
陳得壽氣笑了:“你莫要以為你爹只會種地,等春耕完了,爹就去碼頭扛包,一天可賺三十個大錢。”
“我上個月的畫賣了十兩。”陳硯道。
陳得壽:“……下次給爹留點臉面。”
不然顯得他這個爹很沒用。
陳硯:“哦。”
他并非想打擊他爹,只是光靠他爹扛包是供不起他讀書的。
陳硯這一世的記性極好,讀幾遍就能將內容記住,四書已被他背完了,周舉人的集注他也看完了。
接下來他該學制義了。
此前他賣畫所得的錢柳氏并沒有收,他轉手就買了好幾本類似《四書集注》這樣的工具書。
加上前世的積累,以及找周舉人解惑,他能全部理解四書墨義。
可制義就不能只靠在周舉人這兒蹭了。
他需要找位先生教導他如何寫時文。
后世總批判科舉如何將古板腐朽,仿佛有才學之人被這等制度給耽擱了。
實際來了這與大明科舉制度相似的大梁,陳硯才知科舉如何艱難。
他能靠勤奮將四書背得滾瓜爛熟,輪到寫時文時必要先生領進門。
大房有一點并沒有錯,那就是努力讓陳青闈接觸更好的夫子。
以前高氏族學的夫子要比其他學院的夫子強,教出來的學生在科考上比其他學院的學生走得順遂。
如《紅樓夢》中,林黛玉雖不能入仕,請的先生也能是賈雨村這等進士。
而農家子能接觸的多是秀才。
秀才又如何能與進士比做文章,比對經義的理解?
寒門難出貴子,也就是因此而來。
陳硯認識的人里,最有學問,最有前途的就是周舉人,啟蒙等都是跟著周舉人。
他們除了那個拜師禮外,已是師徒,只是周舉人實在忙碌,每十天才可給陳硯解惑一天,光靠周舉人的教導是不夠的。
陳硯如今對功名越發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