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表情有些松動的少爺抬頭看她,“你沒錢嗎?所以你才去公司上班的嗎?”
牛頭不對馬嘴。
“當(dāng)然啊,我不像你有個事事都為你謀劃的媽。”
停到林真臻,梁臣神色突然有點防備,“你是來替她說話的?”又像是自嘲一般,“連你也不站在我這邊,是嗎?”
被他這突然像受傷的小獸獨自舔舐傷口的樣子震驚到,景越快步走到他面前,蹲下,“我為什么要替她說話,我很討厭她,可我不討厭你啊。”
梁臣睫毛輕顫,像是在探究景越話里有幾分真假。
景越嘆氣,“我知道你不想讓別人時時刻刻約束你……”
“我沒有……”梁臣小聲反駁,而后又小心翼翼打量她是否生氣了。
忽視他的打岔,景越繼續(xù)道:“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很像無理取鬧的小孩兒,只會用這種方式吸引別人注意力。”
想要反駁,梁臣張了張嘴,還是沒說出口。
“即使,你真的不想出國,那你可以直接說呀。”
聽到這話,梁臣嘴角拂過一絲嘲弄,“她要是真的聽就好了。”
從小到大,林真臻一直扮演者疼愛孩子的慈母形象,但是只有梁臣知道,她是將對丈夫的期望轉(zhuǎn)移到了自己的身上。梁器宇很看重自己的血脈,因而總會想方設(shè)法地打聽景越的近況,這在林真臻眼里倒是成了一種隨時會被拋棄的信號,用不正當(dāng)手段上位的人也害怕以同樣的手段被趕下去,于是她發(fā)現(xiàn)了只要她將梁臣給教育好,同樣可以牽制住梁器宇。
馬術(shù)、射藝、圍棋、高爾夫、鋼琴等課程排滿了梁臣的童年,面對別人的夸獎,她總說這是梁臣自己要學(xué)的,然而作為擺弄的傀儡怎么會有自己的意識呢?打著開放包容旗號的好媽媽總會在生活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里滲透自己的掌控欲,比如總會以“媽媽覺得這個更適合你”否決他的選擇,又以“媽媽覺得你適合養(yǎng)小貓”拒絕了年少時抱著小狗的梁臣,而后送到他手里的波斯貓在一個月后又被她以“你怎么有時間照顧它呢”的理由送給了別人。
有時候,梁臣甚至覺得自己有些狼心狗肺,明明事無巨細(xì)的媽媽又怎能遭到這樣的評價呢,但是后悔對她發(fā)脾氣的情愫還沒持續(xù)一周,就又進(jìn)入了循環(huán)的下一周期。
梁臣慢慢從電競椅上滑下來,以半跪的姿勢擁她入懷,細(xì)細(xì)嗅著她身上好聞的山茶花香氣,她頭發(fā)沒干,水珠打shi了梁臣xiong前的布料,涼涼的,貼著xiong口。
他大方展示自己的不堪和脆弱,頭輕輕蹭著景越的脖頸,“姐姐,帶我私奔吧。”
心臟像是被一根羽毛輕輕撥動著,景越只覺得自己的心跳突然很快,咚咚作響的心跳像是要拋棄為它供血的血管,下一秒就要跳出xiong膛。
于是,景越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飛往海城的飛機上,趁著發(fā)放餐盒的空隙,空姐趁機打量了后排的一對情侶。她是聽同事說的,商務(wù)艙有一對很恩愛的情侶,檢票的時候男生就像樹袋熊一樣死死抱著女生,十指相扣的手直到坐在位置上都沒松開,關(guān)鍵是倆人還長得勢均力敵,堪比明星的好看,對眼睛很友好。
默默在心里夸贊了一番,她推著餐車往前面走了一步,耳朵里就鉆來男生撒嬌的聲音。
“姐姐,你說好的,這次陪我一周,可不許騙人啊。”
“嗯嗯,不騙你”女生有些不耐煩,“你能不能把手先放開,很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