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初雪童話最喜歡讓吻成為開啟一切的鑰匙。
許霽青年幼的時候,曾想過西方文豪們如此安排的理由。那些思考還稚嫩,但已經理智到冷酷,如同青春期開端最混沌的那幾年,他對愛情和未來伴侶的想象:
他這樣的人,大概不會有女孩對他產生什么情愫。假如他真的有一天兀自墜入情網,要與現在這個他劃清界限,想要把誰永遠留在身邊,他也想不到該如何讓對方愛他。
唯一浮現在心里的,只是讓她如何走不了:
權勢和金錢能讓她依附,予取予求的日子會讓她舍不得,時時刻刻盯著她、限制她的自由、控制她的肢體能剪掉她的飛羽,讓她無處逃脫。
吻是動畫片里才會鼓吹的無用之物。
沒人吻過他,但許霽青已經開始厭惡,他想不到他有哪天會連皮膚的保護都主動放棄,癡迷地去跟誰黏膜碰觸黏膜,體液交換體液。
他想不到有一天他會看到一個人就想吻她,而這一切全都被她縱容、回應甚至教化。
吻不再以有用或無用定義,而是把他散落一地的靈魂黏合的膠水,是塵世里最接近愛的存在。
許霽青在這些吻里一層層褪下困住他的硬痂,有時候也會感到無所適從和茫然,但很快就能接納這個新的、被蘇夏重塑的自己:
明明上一刻的他不脫衣服和關燈都只是為了不把她嚇跑,動機并不可憐,也算不得多光明磊落,疼沒疼過他早就忘了。
但蘇夏親過的那一瞬間,他好像真的聽到了那把鑰匙轉動的聲響,春風吹又生,他從未如此完整。
蘇夏哄人向來有耐心。
關于哪能摸哪不能摸這個問題,小貓小狗網上搜一搜都有示意圖,男朋友百無禁忌。
既然能讓許霽青在意成這樣,那她更要雨露均沾,看得到的每一寸皮膚都摸過去,挨個頒發她的接納與安撫,絕不厚此薄彼。
“你還不記得你高中有次手被燙傷,”她抱著他的背,給大狗順毛似地,另只手摩挲他右手虎口,“我給你貼了愈合敷料,燙傷膏和祛疤藥給了你就沒再管,不過后來你應該是自己乖乖涂了吧,現在一點都看不出來。”
“現在的醫療技術可厲害了。”
她說,“我倒是覺得沒什么啦,但你要是覺得不舒服的話,我就幫你做功課找醫生,陪你把你不想要的東西都抹干凈。”
許霽青被她摸得體溫都上來不少,“你真的不在意?”
蘇夏收手,從他懷里出來一點,視線大喇喇亂看,被他腹肌勾得不動了。
“我都說了啊,破碎感的帥,”她睫毛垂著,聲音越來越小,“你想好好跟我在一起,那就要聽我的話,做什么事都要公平,憑什么只有你能看我,我也要看你。”
“你皮膚本來太白了,又曬不黑,有點傷疤還挺……性感的。”
少了點無機質的冷,多了不少人味。
蘇夏是真覺得他這樣也好看,心疼勁兒平息了,又開始不自覺地把他當成什么等身大號bid娃娃。
白瓷肌搭戰損特效妝,放在她最喜歡玩娃娃的那個年紀,估計會衣服一件接一件地給他換,只自己躲在房間里偷偷欣賞,誰也舍不得給碰一下。
蘇夏從小被教育得很有禮貌,吃豆腐也輕輕地,本意是怕人家被她摸毛了送客,結果卻更癢。
許霽青忍到了極限,握住她的手,“還想喝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