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警力緊張。
凡是沒有明確證據(jù)的報警,出警的概率都很有限,還要負擔著虛驚一場叨擾派出所的心理壓力。
蘇夏現(xiàn)在要操心的事很多。
她的人生只有自已能負責,藝術特長生考試要拼盡全力,沒人能替。
與此通時,許霽青消失前的最后一個禮拜,分分秒秒都像在倒計時。
附小停車場前的可疑男人跟這件事有沒有關系,她不知道,可哪怕只是一絲最渺茫的希望,她也不想放棄。
除夕上午,蘇夏泡在音院,跟李老師仔仔細細磨完進京前的最后一遍主考試曲目,休息時催了蘇立軍好幾次,等她出來的時侯千萬別閑著,務必去附小片區(qū)的警察局蹲守,隨時探聽探聽后續(xù)風聲。
結果人是去了,但一直都沒什么信兒。
回了家,電視上春晚的預熱節(jié)目熱熱鬧鬧放著,來自媽媽的愛心新裙子捧在手里,蘇夏惴惴難安,橫豎坐不住。
母女倆一道貼對聯(lián),掛了小燈籠。
她抱著手機,來來回回在家里踱步,為了轉移注意力,宛如強迫癥上身,挪了好幾趟餐桌上的插花。
早上她問許霽青的數(shù)學題,對方給她回傳了寫著詳細解題步驟的紙面,應該是沒事,可別的潛在危機呢?
沒成想,直到年夜飯開始上桌,蘇立軍自已來了。
規(guī)矩的毛衣羽絨服,金鏈子也摘了,兩手拎了記記的老家特產,分量挺扎實。
“泡菜和臘腸都是爸媽自已弄的,剛進臘月就開始忙活,前兩天特地給寄過來,囑咐我把最好的先給你送。”
“……你穿的這什么。”
蘇小娟根本就不理他那句,扶著門框一挑眉,“改邪歸正了?”
“大過年的嘛,新年新氣象。”蘇立軍含混過去。
他能怎么說啊。
大小姐天天讓他蹲警局門口探風。
要是還原來那樣,誰還能跟他說半句真話?不把他押進去就算好的了。
……往那一站就像來自首的。
外甥女捧著果汁杯,朝這邊探頭探腦。
蘇立軍挺尷尬,“我今天也不是為了蹭飯。”
“就是想著,正好今年我也在江城,給你和夏夏拜個年。”
他這回在江城過年,蘇小娟就拿他當公司里的普通員工,完全公事公辦,加班費該怎么給怎么給,別的什么姐弟情深一概不提。
可人家現(xiàn)在腆著臉上門來了,她也不好把蘇立軍趕走。
過年趕人,總像是趕財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