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不太習慣,臊紅了一雙耳朵,彎唇低下頭。
趁丁老師轉身,讓課代表發卷子,何苗第一時間從桌底戳戳她膝蓋,遞來祝賀小紙條:
【好牛啊我的夏,還有時間睡覺嗎,很苦吧。】
蘇夏寫,【不苦不苦,主要是老師厲害。】
紙條再傳回來時,何苗的字跡都比上一句重了許久,難掩被欺騙的恍然。
【能騙得過我眼睛的小情侶不多的?!?/p>
【去年給你押題那位許老師,原來是這么個許老師啊,怪不得后來我怎么打聽都沒這號人,還以為被對家高薪挖走了。】
【看來我是沒機會蹭課了。】
什么小情侶……
八字還沒一撇呢。
蘇夏借垂在臉側的頭發遮臉,嘴角卻快要揚到天上,【下次跟我一起啊,一個也是聽,兩個也是聽,他很大方的。】
何苗的胡蘿卜圓珠筆噠噠響,【……實則不然?!?/p>
【謝邀,你丞相志向遠大,不想年紀輕輕就當上保安?!?/p>
一個暑假的時間,蘇夏已經脫胎換骨。
被丁老師點名大段表揚過,下課還有好幾個女生來問學習秘訣,現在的她有偶像包袱了。
本來要第一時間劃掉的倒計時目標,硬是挨到了午飯之后,才在桌洞里偷偷摸摸拿出手機。
還沒到一點。
初秋暑氣未散,教室里開著最小檔的風扇,涼風習習,吹得幾排少年少女昏睡不起。
蘇夏捧著手機坐在那,糾結了半天,一直沒按開鎖屏。
省賽就在這個月底。
數競S班從上周開始全員抵達申城,和隔壁附中一起在F大聯合封閉集訓,許霽青給她拍過一張課程表,大課連堂從早到晚,每門課的名字她都看不懂。
人人都有自已的正事要忙。
這時侯再去找他要什么雪糕,是不是太不懂事了?
可再幼稚的約定,也是吊著她走了一個月的胡蘿卜,現在她好不容易爬到了小山頂,一口沒吃上,就沒事人似地繼續向前,玻璃心蘇夏受不了。
興奮、慚愧,和一點時旺時蔫的小小希冀,在蘇夏心頭咕嘟咕嘟直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