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深夜,醫院大樓燈火通明,但花園里卻已經沒什么人。
夜色寂靜。
傅宴舟雙腿交疊,倚靠在假山旁。
他點了一根香煙,卻只是夾在指間,靜靜的看著那支香煙燃到盡頭。
他不想承認,此時,他腦海里,全是那個不該出現的女人。
他在知道那個女人不肯進病房看他一眼的時候,怪那個女人狠心絕情,但此刻,他突然想起,她失去孩子的時候,也是一個人在醫院。
而那個時候,他卻在巴黎,陪著宋今禾。
他不敢深想,不敢去想那時候的林知晚,躺在病床上,一個人如何面對失去孩子的痛苦。
難怪,難怪她會在出院以后,跟他提離婚。
她一定傷心透了。
可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好像,以為那又是林知晚在吃醋,在無理取鬧。
畢竟,那個時候的林知晚,真的很在乎他。
他甚至在那個時候,對林知晚說:沒了傅太太的頭銜,你算什么!
這樣的話,他竟然對一個剛失去孩子的女人說。
他甚至只是丟給她一張銀行卡,讓她別再矯情。
他仰起頭,看著漆黑的夜空,胸口像是被撕開了一個洞,冷風呼啦啦的穿過,直往他胸口灌。
香煙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燃到盡頭。
指間傳來的刺痛,拉回傅宴舟的思緒。
他將煙蒂捻滅,低頭又看見了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林知晚,好像就是從那天開始,摘下了他們的婚戒。
從那時候開始,她大概就已經下定決心,要與他一刀兩斷了吧……
他,真的困了她很久。
她大概,恨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