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卿離開浴室,一步三回頭,來到房間,急促不安,在房間里徘徊的走來走去。
許淮芷看到他走了出去,才開始認真的清洗著。
看到許淮芷走了出來,裴宴卿走上去,殷勤道:“我給你吹頭發。”
一直以來,葉淮芷最討厭吹頭發,但是又討厭濕著的頭發,徑直的走向梳妝臺。
裴宴卿知道她是同意了,從抽屜里拿出吹風機,站在她身后,給她輕柔的吹著頭發。
裴宴卿從八歲時就開始給她吹頭發。
漸漸地變成習慣,哪怕是她后來上學,來到他的住所,洗完頭發,他都會習慣的給她吹。
后來因為時南卿出現,她與他開始漸行漸遠。
她搬出他的公寓,搬回許家,哪怕會來找他,也不是因為想他,而是因為沈澐寒。
等到后來,這一等就是四年。
許淮芷一直雖是一直垂著眸,但余光落在鏡子上,從鏡子望著她從小愛慕到成年的男人。
依舊如當年,歲月似乎很善待他,他身上并未有歲月的痕跡。
裴宴卿目光灼灼盯著鏡子里,見她始終垂著眸,收回了游移在鏡子上的目光,專注的給她吹著頭發。
兩人一直都在沉默中,等到給許淮芷吹完頭發,找來人給裴宴卿處理完傷口,許淮芷躺在床上,背對著裴宴卿睡著。
*
醫院里,病房內,傅霆琛睜開眼睛,望著外面的天色,想到暈倒之前發生的事,扯掉手上的針頭。
扶著墻,微佝僂著身子,喘著氣,輕捂著胃部。
走得很累,不久他的額頭就布滿濕熱,他靠在墻上,緩了緩傷口帶來的痛意,踉蹌的來到沈澐寒的病房外。
想到周祖謙的話,傅霆琛扭動門把手的手半松開,垂落下來,從窗戶的位置,看著病床上的人,眼眶慢慢地變紅。
輕捂著臉,他始終無法忘記,她滿身涼意,躺在他懷里吐血,止不住時的模樣。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他身體很疼,一時分不清是傷口的疼還是……其他帶來的痛意。
站立時間久了,他有些撐不住,在休息椅上坐了下來,卻始終緩解不了身體上的痛意。
他微仰著頭,緊抿著唇瓣,輕喘息著。
腦海里卻閃現出,他們相遇時的場景。
像蒙上一層縹緲的輕紗,久的遙遠。
很近,但她的輪廓就是很模糊。
越是努力的想要看清,就越迷糊,她的模樣像是被輕紗蒙住般,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