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態(tài)的活著,還賴活著,為什么不去死,”諾夫人輕聲地呢喃著,但話語極其惡毒。
此時被諾夫人恨著的沈澐寒在深夜的時候,睜開眼睛,她眼神空洞,顯得十分遲鈍,挪動身軀時,下床時,整個人從床上跌了下來,她看著自己的手,眼里盛破碎黯然的笑意。
聽到聲音的傅霆琛,極速的跑了進臥室,看著跌在地上的沈澐寒,他的心痛到極致,把她抱起來,放在床上,幽邃的眼眸布著血絲,浸染著水光,聲音嘶啞:“謝謝你醒過來。”
聽著他嘶啞,宛若被水浸透過的沙礫,沈澐寒抬頭望著他,落在他露出左手的手臂上,白皙的手臂上留下了疤痕,心五味雜陳。
回想起蒲寒琛替他抱不平,斥責嘲諷的聲音:“你病發(fā)的時候,是他陪著你,手上的傷是他不讓你傷害自己,你留下的,可你全忘了,對他如此狠。”
“他對你狠,你對他何嘗不狠。”
他手上的疤痕讓沈澐寒嗓子澀的難受,她輕眨了下,壓下眼里的酸澀,垂下頭。
在他欣喜的眼神下,沈澐寒絕情,冷然地開口:“傅霆琛,你留我在身邊,對你而言不是好事。”
在傅霆琛眼里,只要她不離開,無論她做什么都可以,他早就準備好,把命留在她手里。
“從一開始,我說的那句話永遠都不會變。”
“你餓了吧,我抱你去吃飯,還是你想在上面吃。”
望著這樣的傅霆琛,沈澐寒蒼白地唇,扯出一抹弧度,他貌似在她面前學會裝聾作啞。
在他起身之時,沈澐寒抓住他的手,一盞微暗的床頭燈輝映著兩人的身影,他垂眸看著她,她仰頭望著他,墻上的影子,像一幅滿是愛意唯美的畫卷,而燈光下,是她蒼白的臉上,冰冷的只有譏誚,而他憔悴的臉上,溢著牽強的笑,知道她對他不會有一句好話,還是溫柔地詢問:“怎么了?”
淚光在他眼里倒像是一汪清泉,只是他眼里的悲傷,讓她覺得很堵,她望著沉默了一下,抬手,在要觸碰到他臉龐時,停住:“你不應該是這樣的。”
不該是現(xiàn)在這樣,閃躲,猶豫,膽怯……。
知道她想要表達的是什么,傅霆琛沒應,彎腰將她抱了起來:“你剛醒。”
沈澐寒清楚他的意思。
剛醒,少說些話。
剛才陷入漆黑的別墅,在她醒來時,變得亮堂起來,沈澐寒毫無避諱的望著他。
他的容貌依舊冷峻俊美,沒變之時,又好像變了。
這張臉,依然會讓人為之著迷,只是這張讓人著迷的面容之下,是讓人難以捕捉的陰暗。
知道她在看自己,但傅霆琛害怕對上她的眼眸。
怕的即是她冰冷,憎恨的眼神,也是怕那雙原本清凌凌地眼睛,被他一手摧毀,變成如今的模樣。
把她放下后,傅霆琛就進了廚房,把一直溫著的飯菜端了出來,給她盛了一碗飯,傅霆琛在她對面坐了下來,她的對面是最容易看到她的位置。
經(jīng)過幾次后,沈澐寒知道他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她就忍著不自在,沉默地吃著飯。
傅霆琛也不覺無聊,直勾勾地望著她,視線沒有任何收斂,眼眸里漾著復雜的神色。
手機屏幕亮起,傅霆琛看了一眼,眼神看向她道:“你想去珠寶展會嗎?”
沈澐寒輕諷抬頭:“你覺得如今的我,配去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