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以后的路靠你自己走。”
他的聲音很平靜,可卻滿是死氣,琥珀色的眼眸里充斥著巨大的悲傷。
蒲寒琛不舍,害怕,恐懼,不安,乞求地拽住他的衣角,他轉身過來,“阿琛,抱歉,我讓她等太久了。”
“我要是去的太晚,她會迷路,會哭。”
蒲寒琛知道入棺,到了墓地,他就再也沒哥哥了,他手越攥越緊,八歲的他,搖著頭,滿臉淚水,可他的哥哥還是把他的手拿開,溫柔地揉了揉他的頭,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自從他哥哥死后,他對那個家族充滿了恨意,要不是他們阻擾,害死了哥哥的愛人,他哥哥永遠不會死。
看著哥哥握著槍,抱著一個小罐子,里面是福爾馬林泡著的小嬰兒,他哥哥的孩子,他的外甥,被親人親自從他哥哥愛人腹里刨出來的。
想要沖上去阻止的他,被哥哥的親信緊緊地抱著,任憑他怎么哭泣,怎么挽留,他們都沒有放開,而是捂住了他的眼睛。
“幫我照顧好阿琛,他以后就是皇甫家族繼承人。”
一聲槍響,一場雨隨之而來。
眼前的黑暗消失,他看到了他的哥哥,抱著他的孩子,跌入了墓穴。
他的心像是被什么攥住,窒息,撕心裂肺地大喊道:“哥。”
可再也沒有人回應他了。
后來他接受不了一切變故,接受不了自殺在他面前的哥哥,跑了出來,經歷了一些東西,遇到了傅霆琛,他跟他哥哥很像,很嚴肅,可對他卻又長兄如父。
他不想自己當做親人的人再次死在自己面前。
一滴清淚滴落,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他隱忍著窒息的悲痛。
看著沈澐寒愈發憔悴,虛弱的身體,蒲寒琛那種預感就越強烈,強烈到令他驚懼。
手里的優盤蒲寒琛擔心會成為摧毀傅霆琛的最后稻草。
拿到優盤時,他就猶豫了,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交給他,卻又偏偏看到那一幕,他關上門之時,靠在墻上那片刻,糾結還是讓他有了隱瞞的念頭。
即便后來被發現,任何懲罰他都愿意接受,無怨無悔。
優盤被他扔進了一旁的小匣子,他望了一眼別墅,驅車離開。
到了半夜,沈澐寒才疼的暈了過去。
而傅霆琛則滿身血,他沾染著血的手,緊緊地抱著倒在他懷里的沈澐寒,猩紅地眼眶蓄著心疼的淚水,嗓音低啞,“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