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后,出了這出鬧劇,沈澐寒沒再見過傅霆琛那個魔鬼,在住院期間,她暫時安虞,等到一片沒他的凈土。
可是時光荏苒,歲月如梭,歲月的饋贈被剝奪。
兩月過去,她似乎還是回到深淵。
傅霆琛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出現在她的病房門口,看著她像是看到黑白無常般驚恐的模樣,他惡從心起,“怎么,兩月不見,不認識了。”
沈澐寒疏離有理,“傅少,又想要我做什么,你開口便是,但是請你與我保持距離。”
句句不失禮節,但是句句都是刀刃,鋒利涼薄。
傅霆琛見她默不作聲的拉開兩人距離,舒卷的眉眼見到她驟然近凝,他插在兜里的手,拇指掐在食指上,怒意漸升。
“厭惡我,證明我成功的擊潰你,成為你的噩夢,但是從今天開始,你要每時每刻都面對你厭惡至深的臉。”
“你又想干嘛,我說過只要你遠離我,你讓我去做最低賤,奴顏婢膝的跪舔他人都可以。”
“但是如今你的意思是留我在你的身邊,礙我的眼。”
如此輕賤,放低姿態,貶低自己,每句話都強調,她寧愿放賤,曲意逢迎的討好其他人,也拒絕在他身邊,句句不提厭惡,卻句句都是厭惡,嫌棄,
他怒意滋生,擊碎她不切實際的幻想,“沈澐寒,奴隸沒有話語權。”
沈澐寒抓起水果刀扔在他的腳邊,咬著后槽牙,隱忍著,那些屈辱的回憶恍如昨天,歷歷在目,看到他的臉,那些人的嘴臉就會清晰的雋刻在她的腦子里,她抓狂的撓著發,
“可是我真的無法忍受你,看到你我就惡心反胃,要不你殺了吧。”
傅霆琛寒涼的瞥著泛著光亮的水果刀,見她寧死不屈,在他身邊彷佛受了多大屈辱,陰戾地睨著她,“沈澐寒,這兩個月,你是過得太清閑,忘記自己的處境。”
傅霆琛一臉陰翳,不容置喙的強勢和霸道,“你沒資格反駁我,即便厭惡你也給我忍著,你沒選擇的權利。”
“看見我想吐,那就吐到你不想吐為止。”
看見傅霆琛朝著她走過來,沈澐寒后退幾步,內心焦躁,煩悶窒息,抓狂,“別再過來。”
沈澐寒捂著胸口,驟然彎腰,一臉痛色的憔悴。
傅霆琛靠近的腳步一頓,凜冽地深凝著一臉痛苦,驚惶防備著他靠近的沈澐寒。
從未被人嫌棄,踐踏過尊嚴,倨傲不羈的傅霆琛,被她避之不及,鷹隼的眼眸望著她,殘忍冷漠,“你的那個弟弟,可讓我好找。”
沈澐寒緩緩地抬眸,望著他,嗜血仇視地瞪著他,“你把他怎么了。”
見她從平靜轉變到跌宕起伏,他心里憋著怒火,但是俊逸的面容不顯半分,云淡風輕,“沒怎么,畢竟我與他無冤無仇,但是我需要束縛你的籌碼,捆綁你的枷鎖,我可不想像上次一樣,讓你瀟灑了那么久。”
她臉色倏然變得蒼白,嘴唇都在發顫,傅霆琛很滿意她狼狽不堪的狀態,愉悅踩住沈澐寒的尾巴,譏誚的說道:“所以現在,你還有拒絕我的權利嗎?”
沈澐寒這才明白,她跳海躲過他的時日,不是他大發善心,而是他沒有找到程淮安,所以他沒有威脅她的利器,如今程淮安在他手里,傅霆琛拿捏住她的軟肋,可以肆無忌憚,而她只能坐以待斃。
沈澐寒充滿寒意地望著他,“別傷害他,不然我不知道我會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譬如挖墳,鞭尸,挫骨揚灰。”
縱然沈澐寒知道時南卿還沒死,但是這是唯一確保傅霆琛不會輕易動程淮安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