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她,眸里是難掩的澀然與情深。
他舍不得她難過,郁郁寡歡,但卻是目前最好的方案。
他不能冒險,即便是她恨到極致也不能。
“淮芷,對不起,暫時委屈你,到時間我一定會放你出去。”
面對他滿懷歉疚,卻又溢滿深情的眼眸,許淮芷抿了抿了唇,到嘴邊的狠話咽了回去,斂眸,掩去眼底不忍情緒,身側的手握了又握。
裴宴卿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見她站在原地,沒有反駁,是她軟化的意思,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手。
許淮芷本能想要甩掉,卻被他緊握著,用力一拉扯,她被大力牽扯,坐在他腿上。
為了防止她逃脫,裴宴卿緊緊的圈著她,嗓音似霡霂蕩滌:“別動,我只想抱抱你。”
許淮芷覆在他手上,用了力氣的手,終究松了力氣,垂眸望去,只能看到他發旋和烏黑的發,眨了眨了眼,化去眼里的潤濕。
任由他抱著,靜默許久,許淮芷開口道:“澐寒,是不是出事了”
抱著她的手一僵,裴宴卿閉上眼睛,宛若這樣就能逃避她的問題。
即便裴宴卿的動作很細微,許淮芷還是能感受到。
咽了咽了聲,掩去聲音的異樣。
“我不是傻子,在漠北時,澐寒騙我下車,把我推給你時,我感覺到不對勁,讓人去查了,被我哥哥阻攔了。”
“他說讓我不要插手,澐寒是我為了我好。”
“我只要一個答案,一個沒有欺騙的答案。”
“你們都說是為了我,可是你們誰都在乎我的感受。”
裴宴卿沒有接她的話,不敢接,也害怕接,只能靜靜聆聽。
“我有父母,有親人,澐寒除了淮安,我,誰都沒有了。”
想到沈澐寒的處境,還有越來越蒼白的臉色,沒有溫度,冰冷的令人發顫的身體,眼里化掉的淚水,再次氤氳整個眼眶,不可控的滑落,帶著哽咽的暗啞:
“哪怕是她出事了,我只要一句準話,哪怕是尸體……我也接受。”
“連……這也不能告訴我”
最后一件事,是許淮芷從沈澐寒入獄以后就一直擔憂,最怕,也是最不想發生的事。
她害怕沈澐寒真的哪天突然離開。
世界上再也沒有沈澐寒了。
即便沈澐寒面對她時,一直掩飾,偽裝,但她的身體,面色最不會騙人。
她真的怕,怕沈澐寒會死,怕她……永遠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