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的動作,讓傅霆琛微滯了下,手慢慢卷曲,半懸著,湛湛地看著她,慢慢地收了回來,聲音滿是疲倦的沙啞:“我們還有可能嗎?”
傅霆琛的話,讓沈澐寒癡愣住,徹底的恍神,一度以為,讓她以為她在錯了地方,愣的何止半晌,是沉默到傅霆琛以為他沒有說話。
傅霆琛就靜靜地凝望著她,也沒催促,無聲等待著。
沈澐寒嗓子像被棉花塞住,想要說話,卻又感覺到癢癢的,讓她發不出聲音,抿了抿唇,咽了咽喉,才重新找回聲音,嘲弄的看著他:“你覺得可能嗎?”
“傅霆琛,我愛過你是真的,恨你也是真的,現在想你死,也是真的。”
漸漸地,一陣濡濕,讓她眼睛酸澀,聲音變得沙啞。
哪怕知道她心里真正的答案,親口聽她說出來,傅霆琛還是被深深地刺痛,看著她,眼里滿是悲傷,悲然,淺笑地看著她:“那你一定要長命百歲,看著我死。”
沈澐寒垂眸,避開他的視線,沙啞的道:“我會的。”
傅霆琛想要摸摸她的頭,可最終沒有伸出手,墨眸猩紅,望著他,黯然,苦澀的笑道:“嗯,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你不用因為我在家,而不自在,這里也是你的家,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當我不存在就可以。”
沈澐寒擦掉眼睫上的淚水,并未抬頭,只是指尖緊緊地攥著。
這份感情來得太晚。
她這樣的爛人,不可能輕易得到幸福的。
如果在早一點,早一點,她就可以得償所愿,她就可以幸福的,可是命運就是喜歡捉弄她,在她全盤接受一切的不公,一切的苦難,慢慢地淡化對傅霆琛的感情時,傅霆琛言辭間透露著跟她著喜歡她,要跟她重新來過的意思。
一切都太晚了,他們之間再無可能。
她這一生注定不能善終的。
短暫的幸福過,已經是她偷來的恩賜了。
她還是沒抬頭面對著他,她知道她哭的模樣很狼狽,而她不想自己的狼狽被傅霆琛看到,沙啞且堅定:“在你死之前,簽了離婚協議書,還我一份自由。”
傅霆琛歉疚地看著她,堅定的說道:“對不起,任何事我都可以答應,唯獨這一件不可以。”
沈澐寒蜷縮地抱著雙膝,眼泛淚水,鼻尖緋紅,帶著哽咽地抽泣:“可我現在什么不需要你給,我只要自由。”
聽著她哽咽的聲音,傅霆琛能想象到她淚水漣漣,讓人心疼,惹人憐愛的模樣。
以前的她,也是如此脆弱,可她會帶著顫音的跟他撒嬌,伸出手,紅著眼睛,泫然欲泣的強忍著:“傅霆琛,你的懷抱借我用用,我現在很委屈,我想哭。”
他還沒拒絕,她就絕了他的退路:“別那么小氣,我們是夫妻,你是我丈夫,你妻子想哭,你不能拒絕的,那樣的話,我會跟別人說你壞話的。”
這樣的沈澐寒,他再也看不到了,現在的沈澐寒是冰冷的,刺人的。
看到她抽泣隱忍著,傅霆琛想要抱住她,安慰她都無法做到,因為她是他惹哭的,伸出的手慢慢地垂落,收回,放在膝蓋上,緊攥著,青筋暴起,最后只強硬的落下一句話:“那我們沒有再談論下去的必要了。”
沈澐寒壓下顫音,努力平復著波動的情緒,冷聲質問道:“傅霆琛,你這樣做的意義是什么?”
傅霆琛緊緊地攥著拳頭,抑制著翻騰的情緒,擲地有聲的回她:“于你而言,沒有意義,于我而言,意義非凡。”
“在A市,所有人皆知你是我傅霆琛的妻子,你嫁不出去,也沒人敢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