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帖子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足以讓謝無憂在侯府的日子更加水深火熱。
“讓她自取滅亡,遠比臟了我的手要好。”
管家后背滲出一層薄汗,不敢再多言,躬身應道:“老奴明白了,這就去辦。”
他捧著名單退下后,如秋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
“小姐。”她低聲道,“那邊有消息了。”
謝桑寧轉過身,眉梢微挑:“裴明月?”
“是。”如秋湊近幾步,“咱們的人跟著出了京城,不到三十里地,在官道旁的一處荒林里…人沒了。”
謝桑寧眼神沒有絲毫波動:“如何沒得?”
“被人勒死的。”
“動手的,應該是她府里以前養的一個面首,叫趙七。那人一直藏著跟著,趁她身邊僅剩的兩個老仆去河邊打水時下的手。手法利落,像是早有預謀。”
謝桑寧指尖輕輕敲著窗欞。
“倒是省了我們一點事。”
提起裴明月,謝桑寧不由得想起了另一個人——謝無慮。
那個曾經意氣風發、滿腹詩書的少年。
“謝無慮還在宮里?”她問道。
如秋搖頭:“宮里的消息捂得很緊。只知道那日被帶進宮后,再沒出來。是生是死…難說。”
以謝桑寧對皇帝裴琰的了解,謝無慮的下場無非兩種:死或是生不如死。
如今二房也算是物盡其用了個干凈,沒有任何用處了。
“下去吧,將謝承宗那邊的人撤走,不用盯著了。”
父親一定不會讓他們再活太久。
“是,小姐。”如秋領命,悄然退下。
謝桑寧坐回書案前,繼續處理宴會事宜。
她翻閱著府中管事呈上來的菜單初稿,朱筆細細勾畫,不時添減幾筆。
時令鮮蔬、珍饈海味、精巧點心,既要顯出將軍府的底蘊,又不能過于奢靡招搖。
她甚至還標注了幾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