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掩嘴笑起來:“裴明月有這腦子?莫不是你給她出的主意?”
謝無慮立馬著急否認:“是她身邊的青黛出的主意!我又怎會不知,我根本不是你的對手!刺殺你,無非是癡人說夢。。。”
謝桑寧嗤笑,果然,人到了快死的時候才會有自知之明。
不過這青黛倒是有腦子的,借刀殺人,驅虎吞狼,無論成敗都能坐收漁利,打得好算盤。
可惜了,對她這個對手不是很了解,竟認為區區一個謝無慮加上幾個暗衛就能殺掉自己。
她看著床上狼狽不堪的謝無慮,昔日那個在府里仗著二房作威作福,眼高于頂的堂弟,如今卑微得像條搖尾乞憐的狗。
裴明月調教人倒是有一手。
“所以,”謝桑寧終于開口,聲音帶著一絲玩味,“你爬回來,就是為了告訴我,裴明月想讓你來殺我?然后求我饒你一命?”
“是…是!堂姐!我錯了!我豬油蒙了心!我該死!可我…我不想死啊!”謝無慮掙扎著,眼中滿是乞求,“我…我可以幫你!我知道公主府盯著你的暗哨在哪里!我可以幫你對付她!只要留我一命…”
謝桑寧沒有立刻回答,只笑著看著他。
謝無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得幾乎窒息。
時間仿佛凝固了,每一息都無比漫長。他死死盯著謝桑寧,等待著決定他生死的審判。
不知過了多久,謝桑寧終于開口了。
她看著床上瑟瑟發抖的謝無慮,紅唇輕啟:“你這么聰明,應當知道,你來告訴或者不告訴我都無法傷我分毫,于我沒有絲毫好處,你內心深處更是覺著我人心本善,和裴明月是不同的,撞到我的手上或許能謀求一絲生機,所以你賭了這一手。。。”
“但很不幸,你猜錯了,我的善良并不會放在你身上。”
此話一出,謝無慮傻眼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如冬便一個健步上前將他捆了起來,將嘴塞住,興致勃勃地等著謝桑寧的吩咐。
謝桑寧精致如畫的眉眼間,此刻凝著一層薄霜,是毫不掩飾的煩躁與殺意。
“想潑污水?用謝無慮這條爛命來污我謝家門楣?”
她嗤笑一聲,聲音清脆,卻裹著凜冽的寒氣,“裴明月,長進了些呢。。。”
她謝桑寧在父兄即將歸京的節骨眼上,只想安安穩穩,掃清一切障礙,給他們一個清凈。
可偏偏有人不識抬舉,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跳出來生事。
煩死了!
謝桑寧猛地一拂袖,她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怒意和不耐。
她不介意耍手段,但最厭惡這種沒完沒了的糾纏和下作伎倆!
“如冬,裴明月身邊那個叫青黛的婢女,礙眼了,順便,將二公主調教好的狗給她送回去。”
如冬點了下頭,悄無聲息地一晃,便已帶著謝無慮從窗欞中跳了出去,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