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身旁一直拉著的這只手的主人,竟然是娜布其。此時,娜布其也是一臉驚恐的看著余淵道,“怎么,怎么會是你?”但手卻沒有松開。
“冷靜,冷靜一下?!庇鄿Y反復地念叨著,好像是在安慰娜布其,實際上也是在安慰自己,此事太過詭異,冷靜,一定要冷靜。一邊說著,余淵一邊低頭看向娜布其的腳下。經歷了方才辛獾事件后,余淵是加倍小心,生怕自己一個大意著了對方的道。一看之下他也放下了幾分心。雖然身旁依然有霧氣繚繞,可對方那雙小腳還是能夠看得清楚的,絕對不是獾狗能夠偽裝出來的。
“先說說,你是怎么來的?”余淵開口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睡夢中就被一陣強大的吸力送到了這個城市當中,身邊沒有一個熟人,也沒有看到任何生人。這個城市仿佛就是一個死城一樣。后來,終于出現了一個穿著黑袍的家伙,好像是給父汗治病的那個神醫,但我不敢確定,因為那個神醫我也沒有見到過幾次,而且每一次他也都是神神秘秘的,看不清面孔。這人輕而易舉的就把我擒住了。帶到了一個大殿當中,捆綁在一個石頭床上,看那地方的樣子好像是一個祭壇。身旁還有一個姑娘,看衣著應該是滄海使團中的那一位??梢驗榻嵌仍?,容貌卻看不真切。”娜布其說到這里的時候,余淵幾乎可以肯定,那女子定然是龍瀟月了。
“那女子被捆綁在另一個石床之上,只是昏迷了過去。那黑衣人捆綁好我后,在我后頸拍了一下,我便又昏迷了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便聽見有人喊我的名字。我睜眼一看,周圍充滿了霧氣,伸手不見五指,一張面孔幾乎緊貼著我的臉頰,我仔細一看竟然是滄海國的龍瀟月公主,再看衣著,居然就是方才捆在我旁邊之人。她告訴我因為愛慕我三哥,所以才易容混入滄海使團深入草原的,也是在睡夢之中莫名其妙的被虜來,被那黑衣人敲昏了綁在石床之上。方才醒過來,發現身上的捆綁竟然不見了,周圍還起了大霧,摸索尋找出路的時候,竟然發現了我。我聞言活動了一下手腳,綁繩竟然也不見了,于是我二人結伴便在霧中摸索前行,希望能夠找到出路。然后走了沒多久,便聽到前面有人聲,雖然聽不清說的是什么,但確實是人類說話的聲音。娜布其情急之下,松開龍瀟月的手,沖了前方霧氣當中,可卻什么都沒有發現。我大聲喊叫,對方也毫無反應,最后竟然連聲音也聽不到了。我想要回頭去找龍瀟月,連龍瀟月也不見了。就在我慌神的時候,身邊突然傳來龍瀟月的聲音,讓我拉住她的手,隨即從濃霧當中便伸過來一只手。我,我就拉住了,然后,然后就一直朝前走,直到方才聽到旁邊竟然是一個男子的聲音。初時我嚇了一跳,后來聽出來,竟然是你的聲音,我就,我就……”
娜布其說到這里的時候便不往下說了,后來的事情余淵便知道了。一個姑娘家,就算是有修為在身,在這樣一個陌生而詭異的地方,遇到如此奇怪的事情,任誰都會六神無主。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相熟之人,自然如同溺水之人,撈到了救命稻草一樣。隨即,他也將自己的遭遇簡短和娜布其說了一遍,聽得娜布其暗自咋舌,一切事情發生的都太過突然,太過離奇了。
“公主,咱們還是往前探索吧,這霧氣之中太多不確定了,或許出路就在前面?!庇鄿Y說道,按情理來說,此時他們最好的選擇確實是往前探索,而從余淵那個新生的第六感的提示,也是向前走方才有出路。
“也好?!蹦炔计潼c頭回答。原本她就是在父兄的呵護之下成長起來的,突然遇到這樣的事情,一時之間頓時沒了主意;況且她心中已經對余淵情種暗種,此時遇到心上之人,自然有了依靠,一切聽憑余淵做主。
周圍霧氣雖然淡了,可能見度還是不高,娜布其不敢松開拉著余淵的手,怕再生出什么意外,而余淵也樂得如此。方才情況緊急,沒有仔細體味,如今軟玉在手,當然要享受一番。這小手柔弱無骨,軟嫩異常,握在手中還有一絲冰涼,當真是一種享受。二人就這樣手拉著手一直向前方探索而去。果然前方的霧氣越來越稀薄,直到最后全部散盡,前方露出了一片山巒。只見天空湛藍,綠草成蔭,山腳下還有一灣清潭,簡直是人間仙境一樣。二人也是驚異,如何從城池之中穿過濃霧,便來到了這荒野之上?
余淵拉著娜布其,一直向山腳下走去。從眼前的情況分析,要么他們是在濃霧中再次穿越,來到了另一個空間之內,要么此地就是一方幻陣,迷亂了他們的視覺。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都要進行一番探索。所以他才會毫不遲疑的拉著娜布其往山腳下走去。正所謂看山跑死馬,這段距離看著不太遠,可真正走起來,倒也費了一個時辰。余淵暗中試了一下,天地元氣依舊稀薄,內力還是能省就省吧。
站在山腳下的水潭邊上,余淵低頭看去,那水清澈見底,如明鏡一般將湛藍的天空映照其中,美的令人炫目。水中竟然還有魚兒在游弋,個頭竟然有半尺多長,看來此地還真是人跡罕至的世外桃源。而且余淵也幾乎可以肯定,這方天地應該是那個蜃境當中蘊含的小天地。這種時空理論對于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或許有些不敢想象。但對于余淵這種經過后世高等教育和大數據洗禮的人來說,倒也很容易想得通。從以往的經歷來看,在這個大世界的設定下,每一個世界中都蘊含著無數小世界,每一方小世界中也擁有無數個更小的世界,而更小的世界中,依舊還有許多隱藏的空間存在。就好比是一個空間套娃,一層套著一層。他能夠確定這是真實空間的另外一個依據便是這小潭中的游魚?;藐嚨母具€是陣法,而對于陣法,這個世界上還真沒有幾個人比余淵更加了解。陣法的根本是調動天地間的元氣,而這蜃境之中的天地元氣卻詭異的很,如同凝滯了一般。這種情況也從側面驗證了那個冒牌東極仙翁說的話,這城池陣法之下,定然是鎮壓著什么不得了的存在,設陣者連天地元氣也不敢令其接觸到,所以以無上大能將天地元氣隔絕在外。而眼前這個如果是幻陣的話,又需要大量的天地元氣,尤其是那些活物,幻陣中想要幻化出活物消耗的能量更大。從這些方面考慮,這方天地大概率是一個小空間,而并非幻陣。由此推論,娜布其也應該是真身,因為空間法則決定了,在穿越空間壁壘的時候,物質必然以最為原始的形態存在,一切障眼法都將失去效果。
“余淵,我,我想洗個澡。”娜布其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余淵看了她一眼,頓時明白了過來。方才在他倒是沒有注意到,娜布其連番經歷了被虜、逃亡臉上粘上了不少灰塵,頭發也凌亂不堪,雖然這并不影響她的美貌,但對于一個愛美的女子來說這些都是無法忍受的。方才她自己沒有發現還好,如今到了小潭邊上,低頭看到自己的樣子,自然無法忍受。于是,便想要梳洗一番。這些余淵倒是能夠理解。當下點頭道,“也好,我去林中找些干柴,一會兒烤魚吃?!?/p>
“你,你可不要走遠。”娜布其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臉卻瞬間紅了起來。
“沒事,我不走遠,而且此處我看了一下,暫時沒有危險?!庇鄿Y安慰娜布其道。其實他倒是愿意欣賞一下美人出浴的現場版,可惜僅存的那點老臉告訴他,這個,真不行。
這邊余淵轉身向山腳下的樹林中走去,那邊娜布其也躲在一塊大石頭后面,將衣服脫了下來,隨即走入了水中。昨晚深夜被詭異的傳送到陌生的城池之中,連續驚嚇,讓這個草原公主感到身心俱疲。好在遇到了余淵,這才心有所安,緊繃著的神經放松了下來。這一放松便感覺到了身體上的疲倦。她將整個身子沒入水潭當中,潭水清冽卻并不刺骨,恰到好處的冰涼,不但滋潤了她的肌膚,更緩解了她精神上的緊張。不知不覺,竟然靠著一塊大石頭睡了過去。雖然娜布其也有修為在身,可她畢竟主修的是精神力量,而在這方天地之間,精神力量也被禁錮起來,比普通女子強不了哪去。
水流輕緩的在她的肌膚之間流淌而過,說不出的舒服。睡夢之中,她恍惚又回到了那個可怕的祭壇之上,眼見著那個身穿黑衣的神秘人,將手伸向了她的頭頂,有些吃力的往出拉著什么,緊接著,她便感覺一種撕裂的痛楚從靈魂深處穿了出來,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頓時將她從夢中驚醒了過來。也就在這個時候,她感覺一個冰冷滑膩的東西奔著她的股間沖撞了過來。方才從噩夢中驚醒的她,頓時失聲驚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