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內力反震的同時,余淵以巧勁在不傷害對方皮囊的前提下,將其一身衣服震了個粉碎。如今江泰賢乃是赤裸裸的趴在地上。這也是余淵方才責怪自己疏忽的地方,他只是考慮如何讓江泰賢出丑了,忽略了這場上還有不少女子,眼前的場景,頓時令她們面帶緋紅。雖然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可這當中赤裸裸的飛出來一個大男人,還是讓這些江湖女子感到不好意思。盡管有些也在手指縫之間偷看,可這聲羞罵是必須要有的。否則自己豈不是不正經了?
不過好在余淵還給那江泰賢留了幾分回旋的余地,令其俯臥著趴在地上,若是仰面朝天的倒在地上,那江泰賢日后也就不用再活了。饒是如此也令在場不少心懷叵測之人靈魂一顫,這少年盟主手段果然陰損,幸好有江泰賢這個出頭鳥,否則現在躺在地上丟人的恐怕就是自己了。這邊江泰賢的幫眾雖然覺得自家幫主丟了人,可總是要收拾殘局的,于是兩個小頭目趕忙脫下自己的外衣,跑了過去將江泰賢包裹了起來。而此時江泰賢只覺得身體里那股控制自己的真氣突然間消失了,身體也能夠動了。他配合著讓兩個手下抬了下去。待走出了人群后他才一咬牙,從喉嚨里擠出來一句,“走。”隨即雙目一閉就沒了下文。那兩個小頭目也知道今日這個人算是丟大發了,日后也沒臉在江湖上混了,趕忙收攏人手灰溜溜的撤出了棲仙派。
余淵都是沒有難為他們,這種角色他已經不放在眼里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趁熱打鐵,將場面穩下來,也給老丈人打下一個穩固的江山。于是神色一整道,“哼,以為有了幾分修為就能夠問鼎天下同盟主的位置了,此乃有德者居之,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夠染指的?!边@話雖然看似在說江泰賢,可實際上卻是給眾人聽的。他強調了一個德行的新命題,這也就給馬志堅套上了一層保險,雖然馬志堅的修為不是最高的,可德行這一塊卻是有目共睹,所以,接任天下同盟主,乃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諸位,還有什么意見和想法都可以提出來,咱們一起交流解決?!庇鄿Y向著下方朗聲道。
交流什么?被扒光了衣服扔到地上交流么?解決啥?是解決問題還是解決提出問題的人?在場的眾人都不傻,尤其是馬志堅人品德行也能夠服眾,坐這個盟主的寶座其實也沒有什么不妥,因此,再也沒有反對的聲音了。接下來就是傳位大典,一切順順利利。余淵算是又剪開了身上的一道牽絆。
次日清晨,余淵帶著馬志堅和初兒便乘小船離開了棲仙派,直奔當日囚禁盛奎爾的小島而去。余淵知道自己這一去大世界不但生死未卜,連什么時候能夠回來也不知道,他要將這個世界存在的所有隱患都排除掉,包括盛奎爾。波士東就不用管了,相信燭九陰不會放他出極淵的。而且在極淵之中,這家伙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未知數,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但盛奎爾雖然被封印著,可總歸是個不穩定因素,必須拔掉。此時余淵的修為,干掉一個盛奎爾已經不是什么難事兒了。別說對方還有封印在身,就算是在鼎盛時期,也不過是余淵眼中的一盤小菜。不得不說隨著修為的提升,余淵的眼界也越來越高了。
小島還是那個小島,樹木郁郁蔥蔥,相隔不過幾個月而已,連余淵自己都沒有想到,能夠這么快便回來消除盛奎爾這個隱患。畢竟當初他的最快估計也要十年以后的事情了。世間事有時很是微妙,看起來似乎很漫長的道路,換一個途徑,亦或是換一種方式,便能夠輕易的達到。修為便是如此。勤學苦練是必備的基礎,但到了一定境界后需要的就是機緣和觸發機緣的方法。罪島的日子已經將余淵的身心打磨的圓潤通達,若是按照這個世界的修煉規律,繼續修煉下去,真的要如余淵預算的那樣,十年后或許能夠達到他現在的境界??善谶@個過程中,余淵誤打誤撞的修煉出了意識世界。從中摸索出了世界規則這種本質化的方式。所以在精神修為大漲的同時,對于武修的領悟也突破桎梏,達到了這個世界的巔峰。
這就好比是做一道數學計算題,當你學會了列方程的時候,運算的速度得到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種變化在處理簡單問題的時候或許優勢不夠明顯,但在遇到復雜問題,存在兩三個未知項的時候,其效果就越發顯著了起來。此時余淵就是這種情況,他已經掌握了這個世界修煉的本質,所以,以上帝視角反過來再看一切修煉法門,也就不過如此而已。
站在封印陣法之上,余淵的神識不斷向下方釋放而去,不多時便觸碰到了這個封印陣法的核心。他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個笑容,當初覺得這陣法高絕,許多地方自己都看不懂??扇缃窨磥?,這不過是個空間轉移的迷宮而已。每當具有能量的物體想要從里面穿越出來,回歸這個世界的時候,陣法就會自動運轉,形成一個陣中陣,將其神不知鬼不覺的再次傳送回去。這樣一來,既節省了能量,又給破陣增加了難度。被困在陣中的人,哪里會知道身處的空間是不是原來的空間。只能在無盡的空間穿梭中尋找出路。而這些困人的空間,都是這個陣法聯通起來的,沒有能量波動的小空間的矩陣。受困之人在其中吸收不到任何的靈氣,修為會在不斷的穿梭中一點點的被消磨掉。不得不說,這個陣法的原理雖然很簡單,可創造這個的陣法之人,心思當真巧妙至極。說不準就是出自那些真人之手。想到這里余淵心中也是暗嘆一聲,如此靈活的頭腦,將芝麻大的力量應用出西瓜,甚至是山岳一樣的威力,這種生靈,那些所謂的神,能夠容忍嗎?
心中感慨,可神識卻沒有閑著,先是在陣外留下一個坐標,然后才進入陣中。余淵可不是傻子,自己就算是再強大,也不敢輕易冒險,若是不留下空間坐標,他也怕迷失在這無盡的空間當中。那盛奎爾當初大概率是因為年深日久,地殼變動,布陣的器物位置發生變化,機緣巧合之下從陣法偶然形成的空隙當中尋到了一條通道,這才逃出了幾分神識。同時余淵也猜到,估計那道縫隙也是有限制的,當通過的精神力強大到一定的上限后就會崩塌,所以盛奎爾這些年來只能依靠這條縫隙偷渡少量的神識,與外界溝通。他等的就是初兒長大后,孤注一擲以意識裹挾所有修為直接穿過這道縫隙,進入初兒體內進行奪舍。這條空間縫隙也會隨之崩塌。他的肉身也就放棄了。可沒想到遇到余淵這個么一個意外,初兒這具身體還沒有完全成長到可以奪舍的地步,他勉強將修為度了過來,本來是打算犧牲部分修為降臨這個世界,可惜慘敗在余淵手中,那空間裂隙也因此而崩塌。他受傷的神識也直接被吸回了陣中。苦逼的是那條縫隙也隨之崩塌了,他連出來透氣的機會都沒有了。不過幸運的是,他的本體在陣中也感受到了,這次崩塌導致了陣眼受損,估計最慢十年,整個陣法就會維持不下去,形成連鎖性的崩塌,到那個時候,他的本體就能夠破陣而出,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可萬萬沒想到,才經過了這么幾個月的修養,修為只恢復了八成,就感到陣中傳來一陣波動。這不由得令他心頭一陣狂喜。被囚禁這萬年歲月以來,還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這說明是有其他的能量進入陣中了,莫非是自己的族人前來營救了。他懷著忐忑的心情,強制壓下心中的激動,感受著這波波動。果然,越來越強,直奔他所在的空間而來。是的,是沖著自己來的。盛奎爾心潮起伏,就差沒有跳起來了。來人既然能夠入得陣中,還能夠精準的定位到自己,說明已經對這個陣法了若指掌,定然能夠帶自己出去的。
就在他等待著驚喜的眼神中,眼前的空間一陣波動,緊接著一個人影跳了出來。盛奎爾搶上前兩步,想要看看到底是何方高人,順便套個近乎??僧斂辞鍋砣说拿婺亢?,腳步卻硬生生的停住了?!澳?,你……怎么會是你?”那語氣之中透露著難以置信。
“盛奎爾將軍,別來無恙?。俊贝藭r這個余淵雖然是他的神識凝聚而成,不過在他強大精神力加持之下,已經實體化,和他本人無異。盛奎爾也沒看出來。
見他一臉笑意,盛奎爾的心中卻如同重錘擊下。當初這小子他其實并沒有放在眼里,即便是讓他吃了癟,他心中也不是很服氣。若是本體在,這些人類不過都是螻蟻??裳矍暗倪@個余淵卻令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從容和淡定的氣息令他感覺到,如同面對一片海洋,能夠看清楚每一朵浪花,卻把完全無法把控。這是修為達到了精氣內斂,殺機不露的地步。這種修為已經不是他所能猜度的了。但他潛意識中還是不敢相信,或者說是不愿相信,短短幾個月的功夫,這小爬蟲竟然能夠一躍成龍。其實,當他看到余淵輕松進入陣中的時候,就應該明白對方的修為了。只是不愿確定而已。
“哼,原來是你,莫非是來送死的么?”盛奎爾冷聲道。不管心中怎么想的,這臉上可是不能表現出來。
“也是也不是!”余淵毫不生氣,依舊笑著說道。
“什么意思?”盛奎爾頓時感覺腦袋不夠用了。
“小可確實是來送死的,不過可不是送自己死,而是來送將軍去死的。”這話說的俏皮,可其中蘊含的殺機,盛奎爾已經感受到了。
“好大的口氣,爬蟲再強,也不過是個強大的爬蟲而已?!?/p>
“將軍,時間不早了,上路吧!”余淵可沒時間和他閑聊,外面還有馬志堅和初兒等著呢。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边@時候的盛奎爾,雖然修為只恢復到巔峰時期的八成,可畢竟是在自己的肉身當中,比起當初和余淵大戰的時候,實力更加強橫幾分。所以,盡管心中對余淵有了三分顧忌,可還是不相信對方能夠戰勝自己。話音未落一拳便直奔余淵的面門擊了過去。對方卻不閃不避,任憑這一拳直接打在了臉上。而后身形一陣波動,直接消失在了原地。盛奎爾都懵了,這是什么情況。自己這一拳雖然威力不小,可最多也就是五成功力,用來探路的,沒想到竟然直接將對方打了個形神俱滅。不對,有貓膩。就在他腦子里跳出來一個危險信號的時候。只覺得頭頂一陣清風拂過。當下條件反射的將頭低下。
等他再抬頭的時候,只見余淵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出現在他的前方,臉上還是帶著那種笑容,只不過此時手中多了一件東西,看著怎么怎么眼熟呢?
“我靠!”隨著心中一聲驚恐的吼叫,盛奎爾抬起手來摸向了自己的頭頂。頭頂上原本一對牛角,此時已經只剩下左邊一根了,另一根正在余淵的手中。就在這個時候,一股巨大的疼痛方才從他頭頂爆發了出來。斷角之處鮮血也隨之涌了出來,順著他的牛頭淌下來,劃過長長的牛臉,滴落在他的胸口和地上。盛奎爾的眼睛漸漸變得血紅,可他僅存的理智還是令他沒有直接爆發。要知道,牛頭人的雙角,乃是身上最為強大的部分,別說徒手,就是拿著神兵利器也無法將其磕掉一個缺口??蓪Ψ絽s能夠在一瞬間,將其連根折斷,而且還令自己毫無所覺,這種修為已經不能用正常的武道修為來形容了,簡直如同魔法一樣。這怎么能讓他不震驚呢。因此,盡管怒火和疼痛已經將他的神志燒的火紅,可恐懼還是生生將他的理智保留了三分。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盛奎爾喘著粗氣,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