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長風(fēng)聞言點頭,心中道,“果然不愧是皇家女兒,在這種緊急的情況之下,依舊能夠思路清晰,看明白關(guān)鍵所在。”此時他而已真的需要琴嫗這一重要戰(zhàn)力。于是回道,“公主所言甚是,那我們便一同前往吧!”說罷轉(zhuǎn)頭看向余淵點了點頭。
余淵自然收到老爹的指示,當(dāng)下將手中斷枝抓住,開口道,“諸位,此去不知道是何處,為了不分散,我等還要將手連在一起。”眾人也知道此行危險,這種方法倒是甚好。于是一個個將手拉了起來。那龍瀟月竟然跳過余長風(fēng),直接將余淵空著的左手抓住,口中道,“誰知道你還有什么鬼心思,抓住你準(zhǔn)沒錯。”這話說的落落大方,其實她心都要跳出來了。畢竟和父兄以外的男子拉手,這還是頭一遭。余淵只覺得一只冰涼的小手抓住了自己。心頭也是一跳,奶奶的還真軟。這邊周大邑一手拉住余長風(fēng),另一只手準(zhǔn)備拉住身旁的孟在藻。可孟在藻卻提前一步走到了琴嫗旁邊,伸手將她拉住,站在了隊伍的最邊上。這下周大邑倒是不好跟過去了。見眾人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余淵將手中的樹枝直接插入自己的腳下,隨后伸手拉住余長風(fēng),喊了一聲“小心。”隨即眾人只感覺眼前一黑,腳下一空,仿佛被吸入了無盡的虛空當(dāng)中。
在這無盡的黑暗當(dāng)中一直下降,余淵默默數(shù)著大約過了十幾息的時間,終于腳下一震,落到了實地之上。根據(jù)腳下的震動來感覺,自己等人跌落的高度并不高,大多數(shù)穿行時間,應(yīng)該都浪費在了穿越空間壁壘之上了。而眼前也看到了光亮。不同于方才那種灰蒙蒙的天空,此地天空中是一片漆黑,或者說四周都是漆黑的空間。眾人所看到的光亮,乃是前方一座巨大的宮殿之上掛著的成千上萬的燈籠。
那些燈籠散發(fā)著幽幽的綠光,一看便令人覺得從骨頭縫中透著涼氣。燈籠清一色的都是白色燈罩,上面寫著兩個黑色的大字,“忘川”眾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按照陽間的規(guī)矩,這可能是這座府邸主人的名號。眼下除了這座宮殿以外,周圍一切都不可見,連余淵的夜視也沒有用處,到處都是漆黑一片,仿佛周邊是一個巨大的黑洞,將所有光線都吞噬掉了。沒有別的辦法,為今之計只有探一探這座宮殿了。余淵此時已經(jīng)完全進入了狀態(tài),他知道以周大邑的身手,絕對不如自己探路那么穩(wěn)妥。這時候也不是偷懶耍滑的時候,畢竟自己的愛人身處險境,而身后還有老爹在,千萬不能再出一點紕漏。所以他也不多說話,而是邁步走到了前頭。
說來也怪,這四周看著全是黑暗,可每往前邁一步,便能夠看清腳下下一步的落腳點,這倒不用余淵等人摸黑前進了。沒過多久,那大殿之上的燈光已經(jīng)能夠?qū)⒅車樟亮恕S鄿Y將腳步停下,眾人恰好停在那黑暗與光明的交界處。這是余淵多年以來刺客訓(xùn)練的成果,這個位置是旁人最容易忽視的視覺盲區(qū)。他之所以停下腳步,是隱約聽到那座府邸當(dāng)中傳來一陣陣人語之聲。熱鬧非凡,仿佛在進行一場什么盛會一般。他看了一眼余長風(fēng)道,“余大人,前方情況未明,我等人多容易暴露,貿(mào)然前往恐有危險,容我先去探上一探。”
“也好,余千戶多加小心。”雖然那是自己的親兒子,可這時候確實沒有比他更適合前往探路的人了,余長風(fēng)也不是婆婆媽媽之人,當(dāng)下交代道。
“下官理會。”余淵轉(zhuǎn)頭就要走。可身后偏偏又傳來一個聲音道,“你可小心點,一個人暴露了不要緊,別連累大家都被發(fā)現(xiàn)。”這聲音雖然刻薄,可卻隱隱透著一絲關(guān)切。余淵自然聽得出來,那是龍瀟月的聲音。經(jīng)過幾次交鋒他也約略猜到了這位公主的小心思,知道她并非真的如話中所想,于是也不生氣,只是一笑道,“若是我被捉住了,第一個便將公主供出來。”說罷一個閃身,如一條黑線一樣,直接便進入了那府邸圍墻的陰影之下。饒是琴嫗修為最高,也沒看清他是如何過去的。龍瀟月還想說些什么,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目標(biāo)竟然已經(jīng)遠(yuǎn)去了,頓時將話頭咽了下去。心也隨著余淵的身影翻過墻頭而吊了起來。
翻身越過墻頭,余淵飄然落到地上如同飛葉一般,沒有發(fā)出半點聲響。他向前看去,落地的地方好像是個后花園,那正殿的方向,此時傳來一陣陣聲樂之聲,還有人語笑聲,比方才聽得更加清晰。他沿著樹蔭向前摸索,不多時便來到了花園的出口。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前方一個身影挑著一盞發(fā)著綠光的燈籠向這邊走了過來。趕忙將身形隱到旁邊的樹叢之中。等那道人影來到近前他方才看清,是個雞頭人身的家伙。就在那雞人經(jīng)過他身邊的時候,他猛地欺身上前,一把將那雞人的喉嚨扣住拖到一邊,沉聲道,“別動,否則捏碎你的喉嚨。”隨即手頭用力,那雞人頓時不敢動彈。
“我問你,這是誰的府第,為甚如此熱鬧?”余淵將手稍稍放松了一點,好讓那雞人有說話的余地。
“別,別殺我,我就是個聽使喚的小鬼。”那雞人的聲音顫抖的說道。
“你若如實回答,我便不殺你!回答我的問題。”余淵繼續(xù)冷聲說道。
“是,是,這是忘川鬼王的府邸,今日忘川鬼王要,要迎娶鬼妃。”那雞人磕磕巴巴的回答道。
“鬼妃?”余淵不由得開口疑惑道。娜布其剛失蹤,這里便要迎娶鬼妃,豈不是太過蹊蹺。
“是,是鬼妃,是今日才進府的。”那雞人連忙討好的補充。
“和鬼妃一同來的其他人呢?”余淵已經(jīng)猜到,這個鬼妃很可能就是娜布其,于是從她身邊的人開始入手。
“我,我不知道啊,聽說來了不少人,可在哪兒了,我可真不知道。”那雞人一臉苦色的回答。
余淵也知道這家伙不過是個小角色,看樣子實在是不知道更多的事情了,也懶得和他浪費時間,當(dāng)即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睡一會吧。”說罷,松開握著對方喉嚨的手,還沒等那雞人反應(yīng)過來,又閃電般的拍在了對方的后脖頸之上,那雞人頓時萎靡了下去。余淵也不是濫殺之人,只是將他拍暈了而已。隨后他脫下對方的外衣套在自己身上,運動無相訣,很快便化作那雞人的模樣。將那正主扔到一旁的樹叢之中后,便提著燈籠向大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