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看到月影進入自己的房間后,余淵便知道她是為何而來了,在這種情況下二人發生某種關系,正是水到渠成。若是在燕鮫拒絕嫁給他之前,他也便樂得如此。可如今余淵卻不愿這樣做,雖然這個時代不忌諱一夫多妻,可月家姐妹二人臨盆在即,自己若是這個時候還和其他女人發生關系,雖然從禮法上講未必有什么不合的地方,但作為一個丈夫來說,余淵覺得不適合。于是,他雖然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月影也不是嫫母無鹽,理智還是戰勝了欲望,或者說是作為一個男人的責任心還是戰勝了生物的本能,他懸崖勒馬,陪月影話療了大半個晚上。在不知不覺中,將意識滲透到月影的腦海中,悄悄的將她催眠了過去。否則以月影的修為,如何能夠那樣輕易的就睡了過去,就算是心上人在身邊也不行啊!有時候成長,也許就在一念之間。
這邊余淵剛剛梳洗完畢,那邊月華便已經派人前來通知她趕快過去,族中的穩婆說月望北恐怕是要生了。余淵心中不由得一陣緊張,趕忙快步跟了上去。月望北的閨房此時已經變成了產房,月華、月影站在外面,雖然沒有焦急的踱步,可從眼神里還是能夠看得出來,那叫一個緊張。在這個時代生孩子,尤其是頭一胎,說是從鬼門關走一遭一點都不為過。二人雖然貴為一族之長,不能做出有失禮儀的表現,可不直接流露出心中的不安,就已經是她們的底線了。余淵走上前來,開口問道,“怎么樣了,生了么?”
“哪有這么快,只是要生了,穩婆已經在里面了。”月影瞪了他一眼道。
“哦哦哦……”余淵連連點頭,這個時候身為一個等在產房外面的準爸爸,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來根煙,可惜這個世界沒有煙。他只能來來回回的在門前踱步。他可不管什么儀容不儀容的,現在他就是個丈夫,是個準爸爸。終于房間中傳來月望北的聲音,那聲音剛開始的時候還能夠壓制,可沒過多久,便越來越大,變成了慘叫聲。余淵也沒經歷過這個啊,頓時慌了,上前就要推開房門沖進去。可卻被月華攔住了。同樣緊張的月華卻依舊能夠保持冷靜,“你進去能做什么?”
“我,我是大夫!”余淵脫口而出。他肯定是個大夫而且還是個天下少有的杏林圣手。余鶴壁之學醫多年,可不是混過來的。
“你會接生么?”月影從后面也走上前來開口問道。
“我!我……唉——”這一句算是問到點子上了,余淵學得是什么醫術,那是大醫之術,對人體經絡骨骼,表癥里相,了如指掌,可這接生孩子,還真是沒學過。這就好比是一個身懷屠龍術的人,去殺雞宰鴨,或許可以,但確實有點差距太大了。若是說婦科,他還能通過脈象和藥理調理一二,可這接生孩子,只能說聽過,但真的沒見過。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停下腳步,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房間里傳來一聲孩子的啼哭聲,月望北的聲音聲也戛然而止。隨即一個老婦的聲音傳了出來,“生了,一個千金。”
幾人聞聽都松了一口氣,可月華的臉上還是露出了一點失望的神色,她還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給余淵生下一個男孩。以余淵現在的身份地位,日后的成就必然無可限量。他的衣缽和家業自然也要有人來繼承,可偏偏這小子的風流債太多了,現在身邊就有數個女子,生個長子對于月望北兩姐妹來說,不僅能夠穩住二人在余淵心中的地位,更能夠穩住二者在余淵還沒有成型的后宮的地位。此時聞聽是個女孩,心中自然有些失望,不過不要緊,還有月向北,她就不信了,兩個女兒莫非一個男孩都生不出來。
恰在此時,只聽的房間內突然傳來一陣慌亂之聲,“別動,別動,還有一個!”緊接著又是哇的一聲嬰兒啼哭的聲音。這一聲比方才的還要洪亮幾分,隨即只聽那穩婆大聲喊道,“生了,生了,是個男孩兒!”
余淵這時候都麻了,怎么生孩子還帶這么玩的,他還是頭一次聽說。這也難怪他了,他的那點對于生孩子的經驗都是來自于后世,而后世之中為了圖方便、安全和保持體型,大部分孕婦都會選擇剖腹產,眼前這種情況他連聽說都沒聽過,當然糊涂了。而這一嗓子過后,月華的臉上也露出了喜色,莫非是老天有眼,聽到了自己的心聲。
余淵此時已經按捺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上前一步就要推開房門進去看看月望北。就在他手掌剛剛貼上房門的時候,突然房門從里面打開了一道小縫,一個消瘦的老婦人從里面擠了出來。一邊擦手一邊呵斥道,“你要做什么?產婦見不得風,等一會再進去。”那聲音一點也不客氣,余淵也被震住了,一邊點頭一邊往后退去,口中連連稱是。這特么和后世某些大夫還真像。心中腹誹,可臉上卻不敢帶出來。倒是旁邊一個小丫鬟見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何姥姥,你膽子可真大,連天下同的余盟主都敢呵斥,你也不怕他給你孫子小鞋穿。”
此時這老婆子已經隨手關上了房門,走到了臺階下面,聞聽這話頓時身形一頓轉頭看向那個說話的小丫頭道,“玉珠,你可不要胡說,天下盟的盟主怎會來這里。”原來這老婦人平日里除了為族中之人接生,其他時候也不大出門,當然不認得什么天下同的盟主。之所以知道天下同,還是因為之前波士東偷襲鮫人族后,那些族中精銳還沒有被余淵營救回來,月華為了以防萬一,將族中三十對少男少女送往了棲仙派。表面上說是去天下同修煉,實際上是怕波士東卷土重來,給族中留下一段血脈。這老婦人的孫子恰好就在其中。所以她才知道天下盟。
“我怎么會胡說,你連余盟主是咱們得姑爺都不知道么?”叫做玉珠的小丫頭依舊是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看著這老婦人。這老婦人平日里對人冷淡,脾氣又臭,屬于那種上懟天,下懟地,中間懟空氣的主,人品沒問題,人緣卻當真不咋地。如今能夠讓她吃個癟,何樂而不為。
“盟主啊,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不要為難老身的孫子啊。”這老婆子平日里雖然刻薄了一點,可天下的長輩都是這樣,一旦涉及到自己心頭肉,立即就慫了。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倒是令余淵不知所措,這是啥情況啊。
“婆婆不需如此,我怎么會為難令孫呢?”余淵說的是實話,他根本不知道這老婆子的孫子姓甚名誰,就算是想找麻煩也得知道正主是誰啊!現在啥都不知道,為難個毛線!
“盟主你可要說話算話,不要騙我老婆子啊!”這老太婆還是不放心。看著她現在的囧樣,再想一想平日里那張臭臉,一旁那個叫做玉珠的小丫鬟笑的是前仰后合。
余淵無奈的道,“不會,絕不會。”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旁月向北的房間里慌里慌張的跑出來,一個小丫鬟喊道,“何姥姥,快來啊,小姐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