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淵一陣思索后,大約想到了一個可能,不自覺的便將那枚砂粒拿了起來。在幾人不解的目光中緩緩拿到眼鏡前面。月望北不由得撇了一下嘴,小聲嘀咕道,“拿那么近,莫非還能看進(jìn)眼睛里……”
余淵并沒有理會他。隱隱的他感覺這東西似乎與炎豐木給他的那個火種有異曲同工之妙,看起來是實物,但很有可能是一種由精神能量顯性化的產(chǎn)物。因此,他決定試一試。隨著他的手指一動,在額頭正中心分裂出來一絲意識,與這枚砂粒產(chǎn)生聯(lián)系。果不其然,和剛才在寶庫里面普遍性的接觸不一樣了,這次余淵的這一絲神識竟然深入了那枚砂粒的最深層。突破了重重空間,看到了它的實質(zhì)。
那是一個土黃色的圓球,上面散發(fā)著濃郁的能量波動。它正被一個牛頭人托在手掌中心。那牛頭人明顯感覺到余淵神識的滲透,猛地睜開眼睛,怒喝一聲,“何人?”
余淵的那縷神識頓時猶如重錘擊頂一樣,一陣眩暈,甚至有了消散的趨勢。余淵連忙鼓動精神力,沿著剛才那縷神識行進(jìn)的脈絡(luò)緊跟著沖了過去。當(dāng)兩股神識合并在一起后,那種眩暈感方才消失,余淵的身形也投影在了這個虛空中。與那牛頭人相對而立。
“你是何人?”有了后續(xù)力量的加持,余淵的身形絲毫不比那牛頭人低矮,由此可以看出,兩個人的精神力量在這片空間中是勢均力敵。
“我乃波士東將軍,人族,你是如何到此的?”那牛頭人回答道。
余淵聞聽當(dāng)下明白了,面前這個牛頭人和自己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一樣,不過是一縷精神力量折射出來的本體。不同的是,自己有著本體的支持,擁有自我意識,而對方估計是一段殘留的神識而已,只保留了本體的部分意識,與當(dāng)初炎豐木和端木毅的情況差不多。這下他算是徹底放心了,對付一個殘魂,他還是有信心的。
“上古余孽,也敢如此囂張。”從出道以來余淵一直本著低調(diào)的原則,隱藏自己的實力。如今在這個意識空間中,沒有外人,他終于可以毫無顧忌的釋放一次了,因此,一聲不屑的低喝后,余淵抬手一揮,一股旋風(fēng)席卷了過去。
這種意識領(lǐng)域的戰(zhàn)斗和現(xiàn)實戰(zhàn)斗雖然形式相差不多,但本質(zhì)上卻有著根本的區(qū)別。只要你神識強大,就可以觀想出來任何招式,其威力也是隨著神識的強弱不同。余淵看準(zhǔn)了對方只不過是一道殘魂,因此完全沒放在眼里,觀想出一道旋風(fēng),就想將對方撕扯零散。卻不想對方也不是吃素的,面對巨大的旋風(fēng),竟然不閃不避,大口一張,如同吃面喝湯一樣,將那團(tuán)威力不小的旋風(fēng)吞進(jìn)了肚子里面。余淵當(dāng)下一愣,沒想到波士東留在這里的殘魂竟然有如此實力。同時他對這個砂粒背后的秘密也更加期待了,能夠讓一個絕世高手留下如此強大的精神力守護(hù)的寶貝,定然不是凡品。
還沒等余淵二次發(fā)招,那波士東的殘魂,牛頭一晃,“哞”的一聲牛吼,隨即兩條火龍從對方的鼻子里噴了出來,在空中交錯飛舞,有如活物一樣直奔余淵而來。余淵也不敢怠慢,伸手一招,一面水盾便在面前形成,那火龍與水盾撞擊,發(fā)出滋滋聲響,二者相互消融,最后竟一同消失。
不待對方反應(yīng)過來,余淵騰身而起,黑螭頓時出現(xiàn)在手中,一招仙人指路,直奔對面牛頭人額頭而去。余淵并不打算在此多做糾纏,打算一力降十會,直接爆掉對方。果然,那波士頓的神識畢竟只是一個殘魂,在心智和戰(zhàn)斗變化上如何敵得過余淵,二人你來我往的互攻還好,真正貼身戰(zhàn)斗,劣勢立即便顯現(xiàn)出來了,二人十幾個照面后,余淵突然轉(zhuǎn)身,波士東殘魂隨后跟來,只見余淵腰身后彎,一個回馬槍便使了過去。波士東再想變招已然來不及了,被他一槍刺入眉心,慘叫一聲消散而去。余淵一揮手,那意識形成的黑螭也消散而去,他抬步上前,將那原本托在波士東手中的土黃色圓球拿在手中。頓時一股巨大的吸力傳來,余淵瞬間便被吸入了另一個空間中。
等他穩(wěn)定了神識,定睛看去時,頓時驚呆了。只見他身在一個巨大的房間內(nèi),這房間比起鮫族的寶庫也小不了多少,房間中擺滿了不知道是什么材質(zhì)打造的架子,上面放著各種物件,有的他還見過,有的連聽說都沒聽說過。每個物件下方還寫著說明介紹。他的神識在這房間中穿行了幾個來回,方才弄明白,“奶奶的,發(fā)達(dá)了,這是波士東的藏寶室。”
余淵猜的沒錯,這個正是當(dāng)時波士東的藏寶庫。這枚沙粒名為世界沙,當(dāng)真是一沙一世界。當(dāng)年波士東被擒的時候,因為神識受損,意識海被打散,這枚世界沙也隨之掉落出來。他自知無法逃脫,至死也沒有說出這世界沙中藏著的秘密。當(dāng)然歸元凱當(dāng)時也并沒有將這東西放在心上,他的任務(wù)便是清剿波士東,對于他身上藏著的東西,絲毫興趣也沒有。于是這東西便流落到了三十六鮫人護(hù)衛(wèi)的手中,誰也不知道用來干什么的。沒想到數(shù)萬年后,竟然便宜了余淵。
當(dāng)下余淵也不怠慢,效仿波士東也留下一縷神識作為守護(hù),隨即便退出了這枚世界沙。當(dāng)他神識回到現(xiàn)實中時候,雖然在世界沙中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但在外面卻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幾個人只看見余淵將那枚沙子拿到眼前,死定定的看著,大約也就十個呼吸的功夫。余淵意識回歸后,心中也明了了這世界沙的用法,將手指繼續(xù)上移,那枚沙粒就這樣貼在了他的額頭正中,隨即只見一道黃光閃過便消失不見了。而此時,在余淵的意識海當(dāng)中,那汪水潭邊上,竟然憑空多出來一座土黃色的小山。原來那汪清水此時已經(jīng)擴(kuò)大了不少,至少覆蓋了方圓十幾丈的范圍。那條小魚和殘疾版的章魚哥依舊玩的不亦樂乎。余淵有種感覺它們兩個似乎并不是在玩,而是在修煉。
眼前的異象驚呆了幾個看熱鬧的人。月望北更是張大了嘴巴,沒想到這家伙,真的真的將沙子吸進(jìn)了身體里。這到底是個什么怪物。倒是月華見多識廣,表面上并沒有流露出什么,只是假裝不在意淡然的說道,“看來馬公子這回真的是撿到寶了,卻不知那是個什么寶貝。”
“哪里啊,王上,這東西太奇怪了,小可就是想看看它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沒想到,他就這么進(jìn)入我腦子里了。我還想問問王上,這東西不會有什么問題吧?”余淵一臉擔(dān)憂的問道。他看出來了,月華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沙中藏著的秘密,否則絕不會將一個能夠和鮫族寶庫相媲美的寶庫就這樣扔在那里,還任他余淵取走。若是說出來,恐怕他再想拿走就難了。索性揣著明白裝糊涂。
“不會,不會,馬公子多慮了,你這心眼還真是不少。”月華見余淵如此做戲,忍不住笑了出來,隨即一語雙關(guān)的說道。余淵哪里知道,他去的寶庫只不過是鮫族寶庫的外庫,在無字碑下還有一個內(nèi)室,那里放的才是鮫族的重寶。至于這枚世界沙,只是余淵太過幸運而已。所以不知道世界沙秘密的月華,根本沒把這東西當(dāng)回事。而她也用話點了點余淵,告訴他,本王啥都懂,別玩小心思。
“那就好,那就好。”余淵也聽出來了,當(dāng)下放心了,連連點頭道。
這邊馬宣若也將天羅帳和紅蓮收了起來。在月華的招呼下,幾人也都入席,開啟了干飯模式。席間幾個女人嘰嘰喳喳說的不亦樂乎。那月華雖然是鮫王的身份,但卻沒有月影那么大的架子,尤其是在兩個女兒面前倒是隨和的緊。馬宣若和白萱萱也是小女兒心態(tài),眾人聊得是不亦樂乎。當(dāng)然這個眾人不包括余淵。表面上看那是鶯鶯燕燕的在身旁,艷福不淺,可沒有一個人搭理余淵的。好在飯菜還是不錯,余淵也只能將注意力放在干飯上了。
“馬公子,不知老祖的那枚帥印你準(zhǔn)備如何處理。”月華冷不丁的一句問話,差點將余淵噎住。
連忙將口中鮑魚吞下道,“這個,還沒有決定呢,一切隨緣吧。”
“不知道我隱族和馬公子是否有緣呢?”
“這個,呵呵呵呵……”余淵還真不好回答這個問題,只能打哈哈。
“看來隱族和馬公子的緣分還是不夠啊!”月華側(cè)目看著余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