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先生,你,你可別嚇我,好好的講故事你生什么氣呢?”余淵擺出一副又害怕又無辜的樣子。
“余公子,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但肖先生代表的是我少布王庭,你如此公然侮辱他,今日若不說出來個所以然,你就不怕引起兩國爭端么?”此時部日固德也沉不住氣了,若是讓肖成功繼續和這小子交流下去,他真的不知道會惹出什么樣的事端來,只能自己出面來解決了。
“部日王子你這話從何說起,小可說過了,這只是一個故事,難道就因為這個封號和肖先生的大名音近,就要扣我個破壞兩國邦交的罪名么?”
“呵呵呵,余公子當真好口才,我倒要看看你這伶牙俐齒如何來解釋這個肖不成功?你千萬不要告訴我此人恰好姓肖。”部日固德此刻也已經動了真怒。臉上雖然依舊帶著微笑,但語氣卻是越來越冰冷。
龍鎮海雖然覺得這小子玩的過癮,但心中也有些忐忑,心中也是怕這年輕人沒有深淺,只顧著迎合自己的心思,將這少布使團得罪透了。要知道,如今滄海國可謂是內憂外患,其實并不太平,他也感受到有幾股不知名的勢力正在暗潮涌動,隨時都有可能噴發。而少布王庭早已經虎視眈眈,前段時間有探子回報,少布王庭頻繁調動兵力,卻不知道為何,最后沒有了消息。他心中始終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存在,那一支不見蹤影的軍隊,如同一把看不見的利刃,就懸在滄海國的頭頂上,讓他如鯁在喉,寢食難安。所以,這次少布使團出使滄海他才如此重視,也是想通過和少布使團的接觸,了解一下阿古伊河大汗對滄海國的態度。
這時候如果此子真的是信口開河,毫無理由的便將部日固德得罪透了,恐怕從大局著想他也只能是丟車保帥,將其治罪了。別看余淵給他長臉了,可到了國家命運息息相關的時候,龍鎮海依舊不會將一個草民的性命與國家安危相提并論。這就是帝王心思,這就是政治。真正為余淵感到緊張的反倒是七公主龍瀟月和李潤身。畢竟余淵站出來是李潤身提出來的,若是余淵因此有個三長兩短,他李潤身在情感上恐怕真的不好過去。此人還是有良心的。而七公主則是有些莫名其妙了,大概率是因為余淵和她這輩子所見的所有男子都不大一樣,給她一種新奇、另類的感覺吧。別說外人,就是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反倒是和余淵最為親近的余長風此時最鎮定。余淵的修為如何,他是心知肚明的,別說他這個兒子從來不打沒有把握之仗,就算是此番他有危險,只要想走,在場只怕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留住他。所以,最不濟也能平安脫身,他當然不急了。
余淵眼見著火候已經差不多了,再玩下去怕是要玩出火星子了。他從來也沒有指望龍鎮海能夠保他,他的依仗只是他自己。至于這個肖布城公,他是真的有說詞的。
只見他微微一笑對部日固德道,“部日王子切莫著急,我這故事中的主角,還真的不姓肖,肖布城是當時那中原皇上賜給他的封地,而這個公則是爵位。王子久居草原,可能對中原文化并不了解。一般情況下,中原都會以封地放在爵位之前的,比如魏國公、趙國公等等。前面咱們已經說了這個故事中的漢人,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怎的到了小王子口中就姓肖了呢?誤會,誤會啊……”
部日固德看著余淵冷笑了一下道,“余公子可是欺我草原人無知么?這封地加爵位的稱呼小王也略知一二,可這肖布城,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從何而來啊?”
余淵聞言心中暗爽,心道,就怕你不問呢。口中答應道,“部日王子,此前小可已經說了這個故事就是故事,和現實無關,但這肖布城可不是小可杜撰出來的,而是那中原帝王故意將那城池改名叫做肖布城的。這故事的精彩之處,就在這里了。”
部日固德心道,編,我讓你編,我看你還能編出什么花來,若是解釋不清,就讓你好看,你以為那皇帝老兒能保你,呵呵呵,還是太年輕啊。一會就讓你好看。心中暗自發狠,口中卻說道,“莫非這還有典故,余公子倒是說來聽聽,你可不要空口無憑消遣我們哦,小王就算不挑你的理,在你家圣上面前你可是欺君之罪啊!”此言一出,便將余淵推到了斷頭臺下面,若是一會的解釋不能服眾,就連滄海皇都無法給他講情了。
余淵哪會怕他這個,當下道,“小可只是講個故事,王子何必這么恐嚇小可,莫非當真說到了誰的痛處?”
部日固德知道他能言善辯,即便在糾纏下去自己也討不到什么好來,于是也不糾結,當下道,“余公子,咱們閑話少敘,直接給我們解釋解釋這個肖布城公吧!”
“好,請諸位聽仔細了,話說這中原皇帝要封賞那漢人的時候,也考慮了重重因素,念及此人先是降了小房部,然后歸附月連族,此后有歸順大布族,最后降漢,為了讓后人時刻提防此人會反漢,于是在三個草原部落名字中各取一個字作為他封地城池的名字。小房部取了一個小字,月連族取了一個月字,組成一個肖字,就是肖先生的那個肖,但我已經聲明過了,和肖先生無關。”說到這里還特意看了肖成功一眼,頓時將肖成功氣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卻毫無辦法。
余淵接著道,“那布自然就是大布族的布了,以此二字作為城池名稱,并且將他的爵位封為公爵。所以便有了肖布城公這個稱號,諸位,這故事的名字就叫肖布城公,小可只是在故事開講之前沒有說明而已,還有什么不懂的么?部日王子,肖先生,你們草原人對中原文化知道的少,不懂就問,別客氣。”
在余淵解釋完這一段話后,部日固德心中頓時明白,這番屈辱算是白受了,余淵講的明顯就是在強詞奪理,但偏偏有那么幾分歪道理,細想之下,完全符合邏輯,根本不留人話柄。如此一來,自己就算咬住不放,滄海皇帝沒有治他罪的理由。話說此人也是殺伐果斷之人,當即一咬牙點頭道,“余公子講的好故事,小王受教了,日后若有機會,定然和公子好好切磋一二。”話雖然說得漂亮,但語氣中的不善就是傻子也聽得出來。偏偏余淵竟然不知死活的湊上前去笑著道,“一定一定,小可向往草原已久,倒是很想去游歷一番,很想看看,是什么地方吸引了那肖布城公的。”
這話一出,頓時肖成功的臉色已經變成了豬肝色。只是他轉念一想,自己方才已經下了陰手,這小子活不過三天,自己何必與一個將死之人計較,當下心中方才平衡了許多。竟然笑道,“但愿余公子還能有機會。”言外之意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方才他下陰手的時候,余淵便已經感覺出來了,此刻見他這副樣子,心中也是暗笑,先讓他高興高興,日后再給他驚喜。于是也假裝不知,拱手道,“一定一定,一定會有機會的。”
孟乘風見時機差不多了,也應該讓余淵退下休息一會了,他還真怕第二輪對方盯著這個余小淵不放,畢竟人沒有全才的。當下道,“余小淵,你且回來休息,不要攪了部日王子的酒興。”
余淵也樂得退下,當即應了一聲退了下來。
部日固德見他退下也不阻攔,當即對那個叫做哈斯的老嫗點了點頭,那老婆子會意,站了起來道,“諸位,這第二個問題就由老婆子來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