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聽聞寶兒大叫葉臣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此說來寶兒的全名豈不是屠寶兒,這名字叫起來可真是響當(dāng)當(dāng)亮堂堂,隨即將整壇子藥劑放回去先把半壇子的遞給宋衛(wèi)城。
“宋叔,我去去就回。”
葉臣言語一聲便拉上開心的寶兒往屋外走去,唐文遠與宋衛(wèi)城相視一眼默默跟上,三人來到府門處才見到正與孔豹等甲士針鋒相對的屠四海,誰都沒成想堂堂四海幫幫主竟只身赴會,可那氣勢卻完全不輸孔豹等甲士半分,之所以生出此感觀皆因其長相實在兇的沒邊。
這位屠幫主中等個頭體態(tài)健碩,相較于常人來說腿略短胳膊略長,一身清涼的衣著完全遮掩不住茂盛的護胸毛,裸露在外的皮膚黝黑透紅,葉臣總感覺自己的長虹刀就夠像加長大菜刀了,可跟屠幫主的兩把兵刃相比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再朝臉上看去更是如洪水猛獸。
那是一張標(biāo)準(zhǔn)的大豬腰子臉上窄下寬,滿臉橫肉寬鼻闊口,光一扎來長的傷疤就縱橫交錯著四道,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睛似要瞪出眼眶,咧開大嘴不住陰笑好似擇人而噬的野獸,葉臣反復(fù)的看看那邊再看看身邊,不禁咽口唾沫暗暗佩服寶兒她娘。
“壞蛋爸爸。”
剛一邁出府門寶兒就忍不住大喊出聲,但卻并沒有掙脫葉臣的手,屠四海聞聲明顯異常驚喜可猛然抬起頭來又頓時兇相畢露,視線順著拉在一起的雙手往上看去,直至看清葉臣的相貌才再次展顏,然后隨手收起兩把血痂斑斑的大砍刀。
“誒呀,我的好寶兒爹總算找到你了,他么了個巴子的,那幾個把你弄丟的混蛋通通被爹剁碎了喂狗,以后除了你娘和我誰也不準(zhǔn)帶你出去,否則來一個剁一個,哈哈哈。”
屠四海一開口就如同敲鐘打鼓一般,一把推開面前的甲士踏上府門前的臺階,孔豹在唐文遠的示意下趕忙命令甲士讓路,葉臣則渾身冷汗直冒尷尬的松開手,可寶兒仍舊歪過頭來見葉臣苦笑點頭才撒歡似的跑開,隔著老遠便蹦跳起來撲向屠四海,而下一刻只見屠四海瞬間閃出穩(wěn)穩(wěn)接住寶兒,小心翼翼的扛在肩上又看向葉臣。
“我姓屠的是個粗人不會說俏話,之前四海幫多有得罪一定給你個公道,聽說你急需三品治療藥劑就弄來一瓶,葉小子,以后有事隨時可以憑此令牌調(diào)動副幫主以下所有成員,哪個不停話直接剁了便是。”
話音剛落屠四海隨手拋出兩物,然后看也不看調(diào)頭就走,寶兒“咯咯”直笑的合不攏嘴還不忘跟葉臣揮手作別。
屠四海來得快去的更快,葉臣愣愣的看著寶兒遠去難免不舍,好在唐文遠在旁適時提醒,葉臣回以微笑再看向手中又不禁目瞪口呆,所謂的令牌之上竟銘刻幫主親臨四個大字,而藥劑更是一整瓶的金靈玉髓,這手筆未免也太過豪放。
“這屠四海的一生可謂劣跡斑斑,不過有恩必報這一點倒是從未含糊,剛出道時曾替一老丐出手屠戮一鎮(zhèn)之長全家,所為的只是一飯之恩,可那老丐得知詳情頓時后悔不已,即便他閨女被鎮(zhèn)長兒子禍害致死依舊選擇自縊贖罪。”
唐文遠趁著往回走的功夫非常嚴(yán)肅的講述,把葉臣聽的眉頭都皺成個川字,直至回到屋門前才嘆氣道:“唉,我會把握好分寸的,唐叔大可放心。”
聞言,唐文遠展顏輕笑點頭回應(yīng),然后抬手推開房門示意該開始了,葉臣緊了緊握著金靈玉髓的手抬腳邁進房內(nèi),感受到諸多視線看過來立馬露出自信的笑容。
不得不說,宋衛(wèi)城這只火獅子當(dāng)真名副其實,有了整瓶金靈玉髓的助力葉臣可謂大刀闊斧,將整只手都插進絲毫不見恢復(fù)的傷口內(nèi)好一通搗騰,連葉臣自己都看直得冒汗可宋衛(wèi)城卻始終未吭半聲,足足用去半個時辰才徹底泯滅掉所有殘余能量,當(dāng)手抽離傷口后立時可見肉芽蠕動滋生。
“宋叔,火云棍給您放這了,我去喊人安排點吃的您先休息會。”
雖說誤會散盡但葉臣依舊很拘謹(jǐn),找個借口就欲起身開溜,可剛站起來又被宋衛(wèi)城給按了回去隨后開口道:“最近有點急于求成讓你小子受委屈了,不過我只是暫時代掌宋家可給不出什么像樣的補償,不如這樣吧,你若能繼承爵位我送你一位軍政全能的人才,可好?”
葉臣聞言頓時眼前一亮,沒成想這位宋叔竟會如此實在,屆時若真有這么一位全才加入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那小子就恭敬不如從命,到時候宋叔可別舍不得。”
機會擺在眼前葉臣哪肯錯過,甚至連后路都給一并堵死,而宋衛(wèi)城一聽難得露出笑臉,揮手間換上一套嶄新衣物便起身下床,邊自顧走向房門邊開口說道:“老爺子本事良多你小子卻先得兩分奸猾,估計文遠應(yīng)該很樂見其成,放心吧,只要我不死答應(yīng)你的一定兌現(xiàn),走吧,找文遠討點好酒喝喝,他可比我富裕多了。”
“好嘞。”
葉臣答應(yīng)一聲趕忙快步上前開門引路,宋衛(wèi)城見狀甚是無語也不禁加快腳步,可剛邁出門檻就雙雙怔住,沒想到院落中早已擺好酒席,眾人都默默微笑虛位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