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皮斷枝紛飛,冰塊四處濺射,葉臣瞪大雙眼心臟幾乎驟停,手心轉(zhuǎn)瞬攥滿冷汗,待塵埃落定冰角具碎,樹衛(wèi)不敵大力沖擊且因一腳被粘住,以致轟然仰倒,至此,方回過神來心知鐵蛋兒無恙,視線下移,咬牙緊盯蹦到地上的大嘴蛙,忽然想到兜里還有好東西,翻手取出青紅一把,總共六枚顏色濃郁的荒晶,魂力一震通通丟過去,刺舌靈活卷出一并掃進蛙嘴。
下一刻,眼見蛙臉接連鼓脹猛烈又夸張,一雙碩大蛙眼節(jié)節(jié)翻白,整整六下僅用不到半息,嘴角一松濃煙立馬涌出,磨盤大的身子啪嗒趴倒,葉臣即使占到便宜都感莫名其妙,這反應太快竟也能自坑,真應了世事無絕對。
“蛋兒,你掉哪兒去了,乖兒子,回一聲啊,開飯嘍。”
葉臣踩著大嘴蛙連番傳訊,卻連半聲回應都沒收到,而就在這時,獵襲者兇狠沖來欲救同伴,兩道風刃隨爪揮出,身后樹衛(wèi)剛倒地馬上掙扎著往起爬,不容拖沓,提刀斬出兩道氣罡對招,然后翻腕壓刀戳向蛙頭,一攪一帶荒晶入手,挺身上前隨手放出青影:“大蛤蟆已死,快去把鐵蛋兒找回來。”
傳訊發(fā)出,青影一閃遠離,葉臣避開襲來的風刃與紫衣交換場地,獵襲者見狀目露兇光低聲嘶吼,湛青元素于身前飛速匯聚,接著數(shù)不清的風刃化作洪流,呼嘯而出迎面涌來。
“哼哼。”
手捏爆靈丸信心無比澎湃,任你來勢洶洶,一顆不行就三顆四顆,結(jié)果扔的順手不僅破了狂風呼嘯,還炸的獵襲者上躥下跳,只可惜存貨不多,葉臣無奈攤手提刀追擊,可兩條腿哪有四條腿靈活快捷,漸漸演變成漆黑氣罡與元素風刃的你來我往,好在腦海中響起青影的傳訊:“大哥大,找到鐵蛋兒老大了,腦袋上腫起兩大包,怎么都叫不醒。”
“那是被夾餡撞的,你也別叫了,去邊上躲好。”
聽聞準信兒,葉臣心緒大定,瞥一眼后方,紫衣已然開始發(fā)威,沒了大嘴蛙作對,紫焰肆虐燒的樹衛(wèi)痛苦掙扎,手上免不得加把勁,只須將援手逼退越遠越好。
“嗷喵!”
獵襲者厲聲嚎叫,眼看樹衛(wèi)繁密枝丫上火勢熊熊,終于不再奔走扭頭反撲,渾身元素沸騰一時間風刃暴亂狂飆,葉臣頂著所剩不多的玄龜靈甲,干脆硬抗欺近,獸紋斬大開大合本意只是威逼恐嚇,然而,當長刀帶動獸紋臨近皮肉,不得不承認,這次又要失算了。
鮮血劈頭蓋臉的揮灑,刀刃入肉何止三分,獵襲者但凡擰擰腰都能免于中刀,如此主動送上門怎叫人不愣神片刻,導致重傷之獸仍得空發(fā)出一記狂風呼嘯,徑直朝紫衣突襲過去,等葉臣反應過來已為時晚矣,唯有憤然下刀將之結(jié)果,同時傳訊:“青影,快去接住紫衣。”
想一擊致命肯定做不到,畢竟肚皮被豁難保氣力充沛,不過,卻足以令紫衣重傷跌落,樹衛(wèi)所面危局自解,甚至連接下來的戰(zhàn)況都會變化莫測。
很快,青影馱著鐵蛋兒和紫衣回到近前,葉臣壓下心頭悶氣挨個檢查傷勢,一個頭上大包隆起徹底陷入昏迷,一個渾身遍布劃傷鮮血淋漓,輕手喂下半瓶金靈玉髓,忙通通收進手鐲,再抬眼看去,樹衛(wèi)不僅趁機撲滅了紫焰,連冰封的單腳也掙脫了出來。
“靠,這特么咋搞,給它一刀最多勝過撓癢癢,挨它一下最少沒半條命,螞蟻啃大象還能仗著人多,我這妥妥的孤家寡人,戰(zhàn)獸也會舍己救人,真信你有鬼了。”
嘴上發(fā)著牢騷,而腦袋里正加緊構(gòu)思對策,眼看著樹衛(wèi)憤然邁開步子,長刀自覺高舉,逆獸訣開始蓄勢,除此大殺器,眼下還真沒什么能拿的出手,目光上下掃視,最后停在左腿回彎處,逆獸一經(jīng)成型立即揮刀暴退,荊棘與樹矛紛紛落空。
“誒我去。”
見證過逆獸一擊,不免令人驚嘆,造成的傷害確實不俗,可相對樹衛(wèi)的體格而言,只能說強過九牛一毛,估計耗盡所剩黑煞也就干折一條腿,如此倒是能穩(wěn)待紫衣傷勢復原,但驗證自身極限的想法,迅速滋生。
葉臣皺眉倒退,邊查看樹衛(wèi)的詳細信息,一般來說,戰(zhàn)獸基本都將晶核藏在腦袋里,植系戰(zhàn)獸則全是例外,由于身體構(gòu)造獨特,任何部位皆有可能結(jié)晶,曾有出奇者甚至在果實里結(jié)出晶核,等瓜熟蒂落,直接嗝屁歇菜,那么要想找到眼前這位的荒晶所在,無異大海里撈針。
“撈針嘛,倒也不至于,等修剪一番,我看你能剩多少。”
言罷,眼神已堅定不移,索性收起兵器輕裝簡從,抖抖手抖抖腳猛然沖出,腳下黑蟒靈動身若疾風迅雷,躲荊棘避樹矛嘴角笑意漸濃。
一個多時辰后,第九重密室的后門轟隆隆開啟,等歸于平靜,葉臣拄著長刀蹣跚走出,幾近衣不遮體外加汗流浹背,松亂的頭發(fā)里隨處可見斷枝落葉,左手中拿著的碩大荒晶最為顯眼,九成近似圓潤,碧綠如甜瓜大小,無疑是樹衛(wèi)的晶核。
“居然就藏在那只腳里,早知道直接打斷腿多好,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