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的趕路,燕凌飛和趙程都一副要散架子的模樣,為了就和兩人,剛剛臨近傍晚便宿營休息,守夜的職責由三位馭獸師分擔,至于住宿問題只能各顯神通。
揮手間,楚紅秀和燕凌飛各自取出一頂帳篷,不但已經支撐好,其內還一應俱全,每頂帳篷都足有六個平方,可見所佩戴的空間裝備甚為寬敞,隨后兩男兩女各宿一頂,早早躺下。
而反觀三名傭兵,并沒有急于整理宿營品,略作商議紛紛走進樹林,傍晚時分才相繼回來,干柴,野菜,蘑菇,肉食,一應收集齊備,隨即升起篝火架上鍋,連燉帶烤弄得有聲有色。
直到夜幕降臨,帳篷中的四人從未外出過一次,看來當真累得不輕,即便菜香四溢也沒勾出饞蟲,等菜湯烤肉擺好,黃姓馭獸師來到葉臣近前,非常誠摯的邀請共進晚餐,葉臣不做扭捏,豪爽的取出兩壇上好佳釀助興,封泥一開三名傭兵頓時猛咽口水,片刻后齊齊看向葉臣都不好意思倒酒。
“小子斗膽稱三位一聲老哥,你們出菜我出酒這不很公平嘛,三位老哥若是不肯喝酒,我可也不好意思吃菜不是。”
葉臣說的風輕云淡毫無架子,三人一聽皆微笑點頭,立馬恢復傭兵一貫的直爽開始與葉臣推杯換盞,很快便打成一片,老黃,老劉,老鄭,小沈,叫的分外親切。
待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老鄭抹了抹嘴角開口問道:“小沈,你對此行有何看法,或者說,對那幾位,怎么看?”
老鄭將聲音壓得很低,其余兩人也隨之看過來,葉臣捏著酒杯轉動兩圈,淺抿上一口含笑道:“說實話,我對那遺跡很感興趣,可若地圖在手,情愿只身前往,也不與之為伍,越是深入越加危險,三位老哥要多留個心眼,咱們實力不如人家,只能憑經驗彌補,外加多多相互照扶。”
三位傭兵都混跡多年,心中所想基本同葉臣所說無二,不免連連點頭豎起大拇指,葉臣則舉杯示意,共同滿飲一杯,隨后便是傭兵們的固定酒后節目,免不得要胡吹爛侃展示軍功章,葉臣至此才發現,由于鐵蛋兒和養魂訣的緣故,身上竟無一處傷疤,連小時候所留的一些也被通通抹平,整個人都白皙的有點過分。
直到半夜,四壇佳釀全被喝光,三名傭兵都喝的微醺,而葉臣反倒越喝越精神,剛好老黃負責的前半夜也所剩無幾,葉臣索性直接接班讓其去睡覺,沒過多久,三名傭兵就那么扯上一張獸皮裹身和衣而眠,葉臣則更省事,擠進大春與大花當間便開始發呆,不禁摸出一顆巨猿的碩大利齒,嘴角微翹回想起與之種種。
葉臣并不是好殺弒殺之徒,但為了修煉而獵殺各種戰獸也不會覺得愧疚,可當催動著本源黑煞將受傷頗重的荒水巨猿擊敗后,卻遲疑了,最終并沒有痛下殺手,還賜予一些銀汁甘露為它療傷,說實話,現在想起來都感覺好笑,不過,也很值得。
其實,葉臣在狂暴的能量肆虐之時就發現巨猿趁機躲進殘枝斷木下面,之所以偷偷折返回去,主要想測試一下本源黑煞的強度,直到獲勝才發現,鐵蛋兒處于休眠晉升中不知何時醒來,即便將巨猿獵殺也只得一枚荒晶而已,可能是之前幾次三番交手中產生了微妙感情,以至于突發奇想,竟舍得寶藥施救。
只是,真沒想到巨猿也懂得恩怨分明,還意外發現,以當下的修為竟可以與之精神溝通,閑聊幾句便將霧隱魔猿的去向說明,這才知道,原來巨猿十分懼內,自從霧隱魔猿失蹤不見,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有時候甚至連家都不敢回,一番哭訴之后竟生拔下一顆利齒非要送于葉臣,聲稱在附近若遇事端可憑此牙前來求助,屆時必定全力相幫,只求他日有機會,能讓它們一家團圓一次。
月亮漸漸西沉,葉臣起身來到楚名揚的帳篷前將之叫醒,隨后也不多言,擠回大春與大花當間緩緩睡去,楚名揚則哈欠連篇的來到即將熄滅的篝火前,魔犀依舊熟睡,雪狐卻來到他身旁,添上幾塊兒干柴火焰很快就旺盛起來,倚著雪狐柔軟的皮毛,楚名揚又禁不住睡去,完全沒有發現,一只青色的貂型獸類趁著月色鉆進他所入住的帳篷當中,不多時又鉆了出來,飛快的竄進樹叢消失不見。
接下來的幾日,楚紅秀四人逐漸適應跋涉之苦,一路上遭遇十來波成群行動的魔獸,都被燕凌飛以魔法轟之,葉臣隱隱發現,這位外表文靜的姐姐內心當中肯定潛藏著暴力因子,每次轟擊獸群都表現的很興奮,以至于連枚完整的魔晶或毛皮都收集不到,她可是風系魔法大師,若是火系,簡直無法想象那番場景。
就這樣,終于在第十三日上午趕到一處山谷附近,遠遠望去,兩側山峰高聳好似穿云利劍,植被郁郁蔥蔥猶如伏地巨蛇,云霧倒灌而下直入山谷,像極踏天臨凡之路,更勝登天非凡之橋,已不用楚名揚作何說明,葉臣等人就能感受到此地的氣勢磅礴,不禁覺得,若能力所及必選此地開山設府,今生有此作為當不枉也。
好一番抒發感慨過后,葉臣等人又足足急行半日之久,深切體會一把何謂望山跑死馬,方能于傍晚前抵達山谷入口,當即明白云霧不僅倒灌進山谷,還灌了個滿滿登登,卻以谷口為限不溢出半分,讓人不禁贊嘆,壯哉,怪哉。
“此地名為叢云谷,谷內終年濃霧繚繞抬手難見五指,目標遺跡就處在谷內,唯有那份地圖可以指引方向,而且,谷內還生存一群神秘魔獸,數量不詳,物種不詳,遇襲者皆成干尸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