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看著他那股專注和狠勁,內心愈發確信,只要不出意外,這個少年一定能撐到最后,成為她手中最鋒利的那把匕首之一。
技工室的門被推開,一股熱浪裹挾著沙塵的氣息涌入。
烏魯魯龐大的身影堵在門口,他臉上帶著罕見的、混合著疲憊和一絲難以啟齒的猶豫。
“露娜……”
他甕聲甕氣地開口,打斷了里面的教學氣氛。
露娜和易普拉欣同時抬起頭。
露娜微微蹙眉:
“烏魯魯?什么事?你的常規部隊現在應該是戰術協同演練時間。”
烏魯魯搓了搓大手,顯得有些局促:
“嗯……是的。不過……露娜,我想……請幾天假。”
“請假?”
露娜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在訓練如此關鍵的時刻請假,幾乎是不可想象的。
烏魯魯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
“我大女兒……索菲亞,她從澳大利亞過來看她媽媽,明天到利雅得。就待幾天……我想……陪陪她。我已經……十五年沒好好見過她了。”
這個粗獷的漢子,聲音里竟然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和懇求。
技工室里安靜下來,只剩下烙鐵發熱芯輕微的嗡鳴聲。
易普拉欣識趣地低下頭,假裝繼續擺弄他的無人機,耳朵卻豎得老高。
露娜沉默地看著烏魯魯,銳利的目光似乎要穿透他內心的掙扎。
她深知這個澳大利亞老兵的固執和責任感,不是萬不得已,絕不會開口請假。
家庭……
這個詞對于他們這些常年在刀尖上跳舞的人來說,太過沉重和遙遠。
幾秒鐘后,露娜緩緩開口,語氣出乎意料地沒有指責,而是帶著一種深層次的理解:
“索菲亞……你提到過她。19歲了,是嗎?”
烏魯魯愣了一下,趕緊點頭:
“對,剛滿19沒多久。”
“航班什么時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