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水,黑狐又拿起了藥盒。
他仔細地看著說明書,將幾種藥片分好,放在掌心,再次遞到她面前。
“該吃藥了?!?/p>
駭爪依舊偏著頭,沒有看他,也沒有去看他掌心的藥片。
黑狐沉默地等待著。
車廂里只有引擎的轟鳴和車輪碾過不平路面的顛簸聲。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仿佛極其不情愿地,伸出手,快速地將那些藥片抓起,看也不看地塞進嘴里,然后用他遞過來的水,仰頭咽了下去。
動作帶著明顯的抵觸和敷衍。
吃完藥,她重新躺好,閉上眼睛,仿佛這樣就能隔絕一切。
“我們……現在在哪?”
她終于開口,聲音比剛才稍微清晰了一點。
“在去斯梅代雷沃的裝甲救護車上?!?/p>
黑狐回答,聲音低沉,“你昏迷了十六天。”
十六天……
駭爪的心猛地一沉。
這么久……
“戰況……怎么樣了?”
她問,眼睛依舊閉著,仿佛只是隨口一問。
黑狐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組織語言,最終還是選擇如實相告,語氣沉重:
“貝爾格萊德……丟了。”
駭爪緊閉的眼睫幾不可查地顫動了一下。
“7月底到8月,哈夫克發動了總攻。市區戰……很慘烈。但這次,我們是守方?!?/p>
“他們逐街逐屋清剿東岸的殘余部隊。第71、78集團軍被包圍,面臨……全軍覆沒的風險?!?/p>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8月初,指揮部被迫下令,實施大規模撤退。幾個主力旅,拼死撕開了哈夫克第14裝甲集團軍的幾道防線……主力部隊撤到了貝爾格萊德東部郊區,正在重建防線。”
“……我們呢?”
駭爪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