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旗艦的殉爆之光尚未在星空間完全消散,其殘骸化作一場短暫而絢爛的金屬雨,無聲地訴說著仲裁者無可匹敵的力量。蕭刻——此刻更應被稱為“星際仲裁者”——懸浮于殘骸風暴的中心,銀白戰甲上的星紋在爆炸余暉的映照下流轉著冷冽的光澤,肩部的審判雙翼微微收攏,胸口的幽紫色核心如同宇宙本身的心跳,穩定而磅礴地搏動著。
戰場陷入了剎那的死寂。
幸存的帝國戰艦仿佛被無形的巨手扼住了能源核心,瘋狂的炮火齊射戛然而止。通訊頻道里,反抗軍絕望的嘶吼被難以置信的抽氣聲取代,隨即,如同壓抑已久的火山,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從每一艘殘存的反抗軍戰艦、從每一個地下掩體、從星球的每一個角落爆發出來,匯聚成信仰的洪流,通過通訊網絡涌入蕭刻的戰甲中樞。
這澎湃的情感能量與他體內的奧特能量以及戒指中蘊含的宇宙創世之力共鳴,讓他更深切地體會到“守護者”二字的重量。這不是一份工作,一種職責,而是他存在本質的延伸,是他主動選擇并必須貫徹到底的道路。
“目標……目標能量等級無法解析!規避!全體規避!”帝國艦隊殘存的指揮網絡中,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原本整齊的進攻陣型瞬間崩潰,幸存的戰艦如同受驚的魚群,不顧一切地向著深空逃竄,只求遠離那個銀藍色的死神。
蕭刻沒有立刻追擊。他的目光穿透戰甲的視覺增強界面,落在下方那顆滿目瘡痍的星球上。城市化作焦土,大地遍布裂痕,生命的哀嚎即使隔著真空仿佛也能傳入他耳中。憤怒,如同冰冷的火焰,在他心中靜靜燃燒。但這憤怒并未吞噬理智,反而被“仲裁者”形態那超越凡俗的冷靜所駕馭,轉化為更為純粹的行動力。
“掠奪者,需以剝奪回應;毀滅者,當以寂滅終結。”他低語,這并非宣言,而是他此刻意志的體現,是星際仲裁者形態下對宇宙基本法則的直接踐行。
他緩緩抬起右手,食指指向一支正在試圖跳躍逃逸的帝國分艦隊。指尖前方,空間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劇烈扭曲、折疊,一個微型的蟲洞瞬間生成——這正是蕭刻之戒空間穿越能力的進階運用,不再僅限于自身位移。蟲洞的另一端,赫然出現在那支分艦隊逃離路徑的正前方!
艦隊來不及轉向,便一頭撞進了那片不穩定的空間褶皺之中。沒有爆炸,沒有光芒,只有空間結構被強行撕裂、吞噬時發出的、令人靈魂戰栗的嗡鳴。整支艦隊,連同其內的所有生命與武器,在被裂隙能量徹底撕碎、分解為最基礎的粒子,歸于虛無。
這一幕,徹底擊垮了所有帝國軍最后的心理防線。這不再是戰爭,而是審判,是清理。
然而,就在蕭刻準備肅清所有殘余威脅時,一股異常的空間波動引起了他的注意。波動并非來自潰逃的帝國艦隊,而是源自星球軌道另一側,一片原本空無一物的宙域。
他胸口的幽紫色核心光芒微微閃爍,強化后的心靈感應能力如同無形的雷達波紋擴散開來。一瞬間,他捕捉到了幾個熟悉的生命信號——堅韌、好奇,帶著獨特的生物能量印記。
是yqh怪獸調查隊!
幾乎同時,他的通訊設備接收到一個經過加密但帶著明顯急切的信號:“這里是yqh怪獸調查隊首席調查員林逸!未知的強大存在,我們監測到此處有異常的怪獸能量反應與大規模空間折疊現象!請表明你的身份和意圖!重復,我們監測到……”
信號有些斷續,顯然他們的飛船也剛經歷了一番顛簸,才從之前的戰場邊緣效應中穩定下來。
蕭刻瞬間明了。帝國艦隊的入侵,恐怕并非偶然。他們魯莽的炮火和大規模的空間跳躍,極有可能驚擾或撕裂了某種原本穩定的空間結構,釋放出了潛伏于此的、更為古老的威脅——宇宙怪獸。而林逸和她的隊伍,正是為此而來。
他的思緒電轉。直接表明身份?現在并非最佳時機,仲裁者形態的力量過于駭人,他需要時間向林逸,尤其是向可能觀測到此戰的星際聯合體解釋這一切。但放任不管更不可能,怪獸的威脅是切實存在的,必須在其完全顯現前予以清除。
心意既定,蕭刻不再理會那些已不成氣候的帝國殘軍,身影一閃,已出現在那片異常空間波動的正上方。他雙手在胸前虛合,蕭刻之戒上的宇宙符文亮起深邃的藍光,與胸口的幽紫核心交相輝映。水、火、風、土……戒指所掌控的宇宙基礎元素之力被調動,融入更為本源的裂隙能量之中。
“以此戒之名,洞穿虛妄,封禁災厄!”
他低喝一聲,雙掌猛然下壓。一道凝練到極致、僅有手臂粗細的暗紫色能量光束激射而出,精準地命中空間異常點。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只有一聲仿佛玻璃碎裂的清脆鳴響。那片空域的空間如同被打碎的鏡子般,顯露出其后隱藏的、光怪陸離的異次元景象——以及一頭正試圖將龐大身軀擠入現實宇宙的、形如巨大多節昆蟲的恐怖怪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