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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更明
李氏當然很好,漂亮,性格潑辣爽直,偶爾有點小性子都不要緊,對男人來說那叫情趣,但她畢竟是正兒八經,有點小家產,生活不愁的旗人家庭出身的小姐。
再潑辣的性子,這個年代的女人,在某些方面也總是保守含蓄的,這當然是她的猜測,但今夜從這方面入手,得到的結果證明她所猜非虛。
那這條路就能走。
何況她如今還有個掛,這一身肌膚,真是如玉似雪一般,她自己摸著都不想撒手,何況四阿哥。
宋滿其實還有余力,只是心跳得很快,一點過度運動后的興奮而已,但她懶怠怠地躺在那里,大汗淋漓,吐息都虛弱,表現得真如虛脫了一般,四阿哥見了,既心疼又得意,向外喚人進來,一邊還愛不釋手地輕撫著。
“還是瘦了些,體力也不足,要多用羹膳,不可懈怠飲食。”其實也挺累的四阿哥壓抑著得意,一本正經地教訓宋滿,忽略掉他不大老實的那只手,開起來倒真像個正人君子,口氣如老夫子一般。
宋滿心里想笑,面上含羞點頭,宮人抬進水來,在暖閣簾子外請安,四阿哥愈發得意,將紗被向宋滿身上蓋得嚴實,披起衣裳到南邊暖閣里清洗,走到明間,吩咐春柳:“你們進去服侍你們主子,動作輕些。”
“嗻。”春柳與冬雪答應著,既緊張又興奮,四阿哥叮囑這一句,就看得出他的用心,何況還特地將臥房讓給主子清洗——這在從前可是沒有過的事。
主子從前也謹慎小心,從來都率先披衣退出來,將臥房留給阿哥沐浴。
春柳想到這,又有些擔憂,帶著冬雪腳步輕輕地進去,擺手示意粗使嬤嬤將洗澡水安置在房中,自己輕輕撩開一點簾子,探身在床邊,見宋滿臥在一片狼藉中,虛弱無力的模樣,一時又驚又喜且憂,忙問:“主子?”
“服侍我沐浴吧。”宋滿睜開眼,眉間仍有倦色保持,演戲就得演全套,萬一哪時一不注意忽然露餡了呢?
春柳見了心疼得緊,等嬤嬤退下,將窗子、落地罩下的簾櫳合緊,才與冬雪合力扶著宋滿起身清洗,又動作利索地撤換了床具,鋪好嶄新干凈的竹席,柔軟的絲綢床單,兩只枕頭也換了新的,從櫥中取來新紗被鋪好,才扶著宋滿起身,搽干水,涂抹潤膚的脂膏,然后換上干凈寢衣。
夏日寢衣都是薄絹裁成的,柔軟貼身又清涼,只是往往不如綢制的厚密,宋滿看了看,躺到床上嚴嚴實實蓋好紗被。
今晚就此打住吧,這院里人多口雜,她可不能一戰成名。
四阿哥明日還要讀書,也有分寸,換了衣裳回來,見宋滿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只覺好笑,上床躺好,伸手要攬住她,“怎么膽子這樣小了?”
“妾還要做人呢。”宋滿臉頰羞紅,又告饒,“實在經受不住了,請爺饒了我吧。”
四阿哥拍拍她,“爺難道是那不知道疼人的粗魯人嗎?”
他不提自己也累得夠嗆,拍拍宋滿:“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