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躍安空著的那只手輕輕推了推虞聞祁,小聲地喚著,想要將人叫醒。
在推搡間,虞聞祁的腦袋終于是動了動,他放開了顧躍安的手,帶著幾分疲憊的睜開了眼睛。
他這覺睡的還不如不睡呢,反而更累了的感覺……
虞聞祁揉了揉眼睛,淡淡道:“到了嘛……”
顧躍安看了眼時間:“還有20分鐘,我剛剛看你可能是做噩夢了,就把你叫醒了,對不起。”
“沒事……”虞聞祁淡淡地嘆了口氣,眼睫垂著,看起來有些無精打采,“確實是做噩夢了,謝謝你叫醒我……”
顧躍安還是第一次見虞聞祁這么疲憊到沒精神的狀態,甚至是在鏡頭前……
這得是有多累,才連表情管理都不要了。
:祁寶看上去好累的樣子啊……
:有點心疼,第一見祁祁露出這副表情……
:雖然現在說這種話不合適,但是脆弱的美人我真的更愛了……(對手指)
:好奇祁祁做了什么噩夢,竟然睡了個覺起來更疲憊了……
虞聞祁確實是有些累,但不是身體累,是精神累。
做的哪里是什么噩夢啊,可不就是他的上上輩子嘛……
那可不是噩夢,那是親身經歷過的地獄啊……
如今重來一次,似乎所有人都與上上輩子不同了,尤其是溫讓,區別最為明顯。
但是虞聞祁知道,這些都只是暫時的,他們因為利益捆綁在一起,自然也隨時都能為了利益分崩離析,即便這輩子溫讓與肖牧言沒有了感情。
不穩定因素實在太多,虞聞祁只覺得頭有些漲,漲得難受,還有20分鐘的時間,他也沒什么必要繼續睡了,要是又夢到了剛剛夢到的東西,那簡直是生不如死了。
“再借我靠一會兒……”虞聞祁揉了揉太陽穴,又靠在了顧躍安的肩膀上,兩個人挨得很近,顧躍安甚至能感受到虞聞祁微弱到有些顫抖的呼吸。
脆弱到,叫人碰起來都不自覺變得小心翼翼。
20分鐘過得很快,虞聞祁即便是閉著眼睛,這20分鐘他也睡不著了。
他們的目的地,是一處看上去有些暗黑的城堡。
城堡外面的鐵柵欄半開著門,像是在歡迎他們的到來,兩邊的大樹樹葉幾近掉沒,只剩枯干,空中響起的,是烏鴉凄厲的叫聲。
臨近夜晚的微風有些涼,他們本就穿著單薄,如今被這么一吹,更是不禁寒毛四起。
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像是一個恐怖故事。
在半開著的鐵柵欄門口,站著一位穿著長到腳的黑袍子的女生,在那一頭純黑色的長發之下,那個女生的皮膚慘白,眼睛周圍卻黑的嚇人,嘴唇勾起的笑弧度大的夸張,仿佛要裂到耳后跟。
她雙手平放于腹前,笑容僵硬而又詭異,當看見虞聞祁等人的時候,像一具木偶似的移動了兩步,朝著鐵柵欄里面,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虞聞祁怕黑,最怕嚇,這在圈里可不是秘密,下意識地,所有人都繞著虞聞祁圍成了一個圈,虞聞祁則拉住了自己身側的涂聞野,將他拉到了自己的身前,露出了半個腦袋邊看邊走著。
有高個子的擋在前面,就是有安全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