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敷了藥,陳跡只覺得腿上、胸口的傷口不再那么疼痛,傷口甚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痂、愈合。
老君山藥官,似乎比想象中還神奇,想必梁狗兒費了好大的勁才將藥弄到手吧。
此時,世子三人扎著馬步搖搖欲墜,一個個大冬天的出了一腦門汗,頭頂汗氣如蒸汽般清晰可見。
佘登科哀嚎道:“還要站多久啊
梁狗兒拎著竹條抽在他大腿上:“這么一會兒就撐不住了我當年為練刀吃的苦,
比你吃的鹽都多!
劉曲星想了想:“那也沒多少
啪。
竹條抽在劉曲星屁股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唯獨世子沒有喊苦喊累,他是打心底里想學刀術的。昨夜被那些江湖俠客丟下時的無助、面對密諜時的絕望,都在提醒他,能靠得住的人只有自己。
所以,世子是真的想成為行官。
趁著三人扎馬步,梁狗兒大大咧咧坐在屋檐下的小竹凳上,一旁,梁貓兒并排坐著擇菜。(
忽然,梁貓兒垂著腦袋,聲音低沉道:“哥,那瓶軟玉膏明明一直就在你身上,為何你要騙他們說是去老君山求的
梁狗兒不樂意的警了自家弟弟一眼:“不這么說他們會珍惜嗎只有來之不易的東西才會被銘記珍惜!”。
“那也不該騙人。我知道你是希望世子繼續帶你喝酒,可你不撒謊把藥給陳跡,他們也一樣會感謝你。
梁狗兒輕呵一聲:“藥效沒錯吧藥是老君山藥官給的,這也沒錯吧只要能讓陳跡早些好起來,一點謊言怎么了”
梁貓兒聲音更低沉了:“哥,咱梁家刀術入門可不是扎馬步。當年爹都說了,梁家刀術自呼吸天地始,根本不用像其他武夫一樣修橫練功夫。
梁狗兒有些不耐煩道:“天下武人練功都是從扎馬步開始的,我這么教有什么問題難不成還真將梁家刀術教出去真這么做了,等咱倆去了地下,咱爹不得罵死咱倆!”
天下使刀的人多,可入道的人少,想要入各自的道,就必須有自己獨特的法門。
這是梁家的不傳之秘。
梁貓兒心情不好:“可他們人都很好啊,哥你如果不打算教真東西,就直白的告訴他們,別藏著掖著。”
梁狗兒沉著臉:“直白的告訴他們,咱倆還怎么喝酒,怎么住在這太平醫館不然你就先把這梁家刀術學會,到時候你想傳誰就傳誰,我管不著。
梁貓兒頓時氣餒:“我學不會。”
梁狗兒直起身子:“我偏不信教不會你!等你學會了,你想傳給誰就傳給誰,到了黃泉路上你把事情一并攬下,你去挨父親和爺兮的罵,……
“我真學不會啊。
“學不會也得學!”梁狗兒凝聲道:“跟著我呼吸,一萬三千五百息,吞吐洪荒天與地,簡簡單單的呼吸而已,怎么就連入門都入不得!堅持堅持,待到你胸腹中多那一股氣。”
沒人注意到,就在梁狗兒教梁貓兒呼吸吐納之時,烏云蹲在一旁,似懂非懂的盯著,身體也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梁狗兒有時說的詞語它有些聽不懂,只能記在心里,慢慢琢磨。
烏云正若有所思的調整著呼吸頻率,梁狗兒卻無意間掃見它專注的模樣,頓時樂了:“這小貓也想跟我學刀嗎哈哈哈,這梁家刀術要是讓貓學了去,也不知道咱爹在地下會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