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跡笑著說道:“既是事實(shí),無需辯解……或者,無需與您辯解。”
姑娘挑挑眉毛:“我叫張夏。”
“張夏?”陳跡眼中微有迷茫的看向一旁,劉曲星著急比劃著,卻沒人能看懂他比劃了什么。
張夏疑惑:“你沒聽說過我?”
陳跡誠懇道:“沒聽說過。”
張夏站在柜臺外,旁若無人的自顧自說道:“你也不用裝作沒聽說過我的樣子。我今日來醫(yī)館,是囑咐你一些事情:未來我想去哪里、做什么,都是我的事情,莫要管我。非要斤斤計(jì)較,只會給你自己找不痛快。”
“只要你能老老實(shí)實(shí)的,我自會每月給你發(fā)銀子花。但你不可再去賭坊,不可再去紅衣巷,若教我知道你在外面丟了我的臉,我便斷了你的銀錢。”
“對了,陳家也要少來往。逢年過節(jié),我自會替你安排好禮品送去,但你最好少回去。”
太平醫(yī)館安靜下來。
佘登科提著銅秤稱藥的手懸在半空,劉曲星嘴巴長著能塞下一整個(gè)包子,世子拉著白鯉胳膊的手力氣越來越大。
姚老頭慢慢捋著純白色的胡須,神情復(fù)雜。
陳跡輕嘆一聲:“張夏姑娘是不是誤會什么事情了,你說的這些我都聽不懂。”
張夏雙手撐在柜臺上,沉聲道:“我父親此時(shí)正在你陳府之中,你說你聽不懂?我來這里不過是給你提個(gè)醒,教你往后如何相處。”
陳跡見對方說的直白,便將手里棋子盡數(shù)丟入棋簍中,攤牌道:“張二小姐,我連陳府都不回,他們也決定不了我的事。我能看出來你瞧不上我,既然如此,你何不直接去說服你父親打消這荒誕的想法?”
張夏搖頭道:“此乃父母之命,他們決定即可。另外,對我來說和誰過日子都一樣,聽話就行。你也不必覺得委屈,我身為嫡女,嫁給你這庶子,也算給你長了臉面。往后吃穿不愁、衣食無憂,自可過些好日子。”
陳跡望向柜臺對面的張夏:“勞煩回去與張大人說,我今日便會與靖王簽下契子,還請他不要打水泥配方的主意了。張二小姐,不論你怎么想,我暫時(shí)還沒有成家立業(yè)的打算,請回吧。”
張夏詫異:“你沒瞧上我?你憑什么?你與你那嫡親哥哥陳問宗差得不是一星半點(diǎn),也不知道父親看上你什么了。”
白鯉在一旁終于忍不住說道:“你方才說的那些話,與入贅有何區(qū)別?即便陳跡是庶子,也絕不會沒骨氣到入贅你張家!”
張夏斜眼看向白鯉:“你又是何人?我與他之事,跟你有何關(guān)系?”
白鯉怒氣沖沖:“我們都是他的至交好友,容不得你這么輕賤他!還有,你說他不如陳問宗,我們偏偏覺得他比陳問宗、陳問孝強(qiáng)一百倍!”
張夏疑惑:“你患失心瘋了嗎?陳問宗今日剛奪解元,通讀四書經(jīng)義,精擅君子六藝,你說陳跡比陳問宗強(qiáng)一百倍,強(qiáng)在哪里?”
白鯉氣得脖子青筋直跳:“就是比陳問宗強(qiáng)!”
張夏也不與白鯉繼續(xù)爭辯,轉(zhuǎn)頭看向陳跡:“你若瞧不上我也正好,自去與你父親說,讓他斷了我父親的念想。若你不敢去說,就按我剛剛說得辦。”
說罷,張夏轉(zhuǎn)身出了醫(yī)館。
只見她跨出醫(yī)館門檻,從駿馬嘴中去下馬鞭,翻身上馬:“棗棗,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