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頭沒好氣道::“他都那么聰明了,還需要我?guī)臀胰タ纯礋狒[不行嗎……
濃烈的夜色下。
金豬戴著牛首面具,靜靜凝視著牡丹拱橋,他只覺得面前這座橋像一張血盆大口,一口能將巨龍吞下,
二十余丈開外的馬車旁侍立著五個人。
夜色黑的看不清楚模樣。
馬車遮蔽的嚴(yán)嚴(yán)實實,不知里面是人還是鬼。
金豬深吸一口氣,下意識問道:“陳跡,你覺得咱們該不該撤
六條怔了一下:“大人,我是六條,陳跡被押解著,沒有過來。
金豬微微轉(zhuǎn)頭默默看向旁邊的那張青色虎面,久久不言。
他心中自嘲一句,而后開口道:“你們覺得,劉家設(shè)埋伏,是不是已經(jīng)看穿我們身份了“西風(fēng)保持著挺拔且倨傲的姿態(tài),在面具下低聲說道:“大人,劉家埋伏人手興許是為了以防萬一,并不是針對咱,換咱們?nèi)ソ又芜@么重要的事情,也會提前安排人手布控的。六條低聲道:“有道理。“
金豬低聲駁斥道:“事關(guān)身家性命,怎可有僥幸心理
西風(fēng)沉默片刻:“大人,要不咱們先撤吧以后說不定還有機會抓他。
六條說道:“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金豬沉默不語,難以抉擇。
這便是他先前要去找陳跡的原因:自己身邊竟是連個幫忙出謀劃策的人都沒有。就在此時,那駕馬車的車簾被人從里面掀開,劉明顯披著一襲黑色狐皮大氅,手中抱著一只小巧的銅手爐,緩緩走下車來。
他與金豬等人遙遙相望,隔空笑著問道:“幾位既然來了,怎么不上橋一敘橋上橋下兩房對峙,空氣漸漸凝固,連橋下洛河都靜悄悄的。下一刻,金豬低聲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上橋,劉明顯已現(xiàn)身,稍后聽我號令行事。西風(fēng)抬腳上橋,劉明顯見他們登橋,便笑著說道:“諸位何必如此謹(jǐn)慎西風(fēng)身后的金豬冷笑道:“你把匠作監(jiān)副監(jiān)丞交給我等之后,又授意洛城兵馬司將人奪回,此事已違反了彼此的約定,今夜我等還愿意前來,已經(jīng)是對你劉家天大的恩賜。
劉明顯漸漸收斂笑意:“以我劉家門第,誰有資格談及恩賜金豬笑著說道:“哦你劉家早些年依仗著自家有太后和閣老,作威作福,墨張跋扈留下了不少把柄,這些年朝堂局勢逆轉(zhuǎn),劉家門生故吏被御使言官參倒了一半,眼看著大勢已去,只能龜縮在豫州一地,再有數(shù)年,怕是連豫州都保不住,最后落得個抄家滅門的地步。
金豬聲音漸冷:““若非如此,你劉家又怎么想到要聯(lián)系我景朝劉明顯忽然笑了起來:”景朝,諸位真實景朝人嗎金豬大人,您何時變成景朝軍情司的諜探了金豬聽見對方喊出自己名字,當(dāng)即面色一變,拉著西風(fēng)與六條向后退去。劉明顯驟然爆喝:“此三人乃景朝賊子,吾乃洛城通判,自當(dāng)為朝廷除之,殺,格殺勿論。撕破臉了~
劉明顯身后的張果兒從腰間取出一支銅哨吹響,尖銳的哨聲撕碎夜色。剎那間,一座座安靜的民居豁然洞開,數(shù)百名披著棕色皮甲的精銳掩殺而出,與分散藏在一條條小巷子里的密諜廝殺在起。
金豬飛退之際,卻見身后有十余人嘴中橫咬著長刀,從牡丹橋下爬上來,堵住了他們的退路。西風(fēng)急促道:“大人,是劉家從偃師大營里藏的精銳。金豬想要拉著西風(fēng),六條跳河,卻被那摩挲著山花鬼錢的張果兒,與那兩名紋身的漢子攔住去路。他面色陰沉的聽著夜色中的金鐵交鳴聲,轉(zhuǎn)頭看向劉明顯:“劉大人私調(diào)甲士京城,是要謀反嗎劉明顯意味深長道:“我可是在捉拿景朝賊子啊,怎么會是謀反呢“金豬冷笑道:“說我等是景朝賊子,劉大人可有證據(jù)若沒有證據(jù),擅自圍殺密諜司與謀反無異。劉明顯摩挲著懷里的銅手爐,笑著說道:“先前你們約我來牡丹橋的密信我都還留著呢。密信上分明就是用景朝軍情司才會用的密信藏字手段,這便是證據(jù),即便沒有這個,我照樣能捏造出不少證據(jù)來。此事便不勞金豬大人操心了。金豬緩緩摘下面具,卻見劉明顯轉(zhuǎn)頭對身側(cè)一人說道:“元大人,先前我方泄露機密導(dǎo)致貴司險些被圍,此事確實是我劉家的不對,今夜,金豬項上人頭便是我劉家送上的厚禮,以此當(dāng)投名狀,可夠誠意不知司主可否南下,我劉家有要事相商。
一個低沉的聲音慢悠悠回應(yīng)道:“劉大人誠意十足,若真能取金豬項上人頭,司主定然南下來見。
金豬瞳孔微縮,豁然看向說話之人:劉明顯身旁一名帶著斗笠的肥碩身影。
他想看清對方面容,可對方不僅低著頭,臉上還蒙著灰布。
景朝軍情司。
難怪劉明顯拆穿了他們的身份,原來是與景朝軍情司重新聯(lián)系上了。
可關(guān)鍵是,三天之前,劉家分明還沒與景朝重新建立聯(lián)系,怎么就突然聯(lián)系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