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名密諜身穿黑衣,各自抱著長刀,靠在一根根木柱子上,如一尊尊等待獵物上門的殺手,
黑暗的沉默中,有人忽然問道:“西風,大人有沒有說喊了誰來協助查案一個協助查案的竟然擺這么大的譜,讓我們整整等了一天,白白耽誤咱們立功的時機。
“定好的亥時到這里,只剩一炷香便子時了,怎么還不見人”
名為西風的密諜抬頭,斗笠下銳利的目光在黑暗中掃向眾人:“大人讓等著,我們等著就行了。”
有人低聲說道:“西風,眼瞅著你就要晉升海東青了,可別被其他人耽誤了立功。若這次案子辦得漂亮,你便能以海東青的身份外放。要是能讓金豬大人幫忙走動到淮南、淮北,抄幾個小鹽商的家,說不定能攢下i不小家業。
卻聽西風冷笑道:“你說抄家就抄家鹽商個個背景深厚,南方文官又集體排斥我司禮監,哪里是說動就能動的。
“嘿嘿,西風哥你有所不知。我與寶猴手下的一位密諜時同鄉,我聽他說,每次有新的海東青赴兩淮上任時,鹽商商會都會推出一兩個小鹽商,送給新上任的海東青立威用。家隨便抄,頭隨便砍,砍完之后大家相安無事,面子上都好看。上任三年,美女享用不盡,錢財也享用不盡。
西風譏笑:“你當主刑司是吃閑飯的真有這種把柄落人手里,將來還不是任人拿捏。我跟著金豬大人是要做大事的,怎可因”小失大
有密諜忽然試探道:“我聽說,金豬大人與滬地徐家有仇,是真的嗎”
西風聲音冷了下來:“你們幾個小子活膩歪了嗎,竟敢打聽大人私事要不要我送你們進內獄涼快涼快
“別別別,這不是閑著無聊嗎對金豬大人說的那人怎么還沒到呢了,
話音剛落,迎客酒樓的大門被吱呀一聲推開。
眾人肅然,恢復成不茍言笑的模樣,
西風轉頭看去,卻見來者帶著斗笠,以灰布蒙面。
他怔了一下,下意識朝對方腿上打量過去,只見來者步履如常,并不像是受過傷的樣子。
咦!
西風跟在金豬身邊知曉陳跡的能耐,而且陳跡也是洛城本地人,所以他以為今晚來的人會是陳跡。
但現在看來,來者并不是陳跡
西風凝聲問道:“為何遲到可知耽誤時機會放跑景朝賊子
陳跡在六人對面站定,他沒有回答西風,只是聲音低沉道:“你們是金豬大人麾下的密諜”
西風怔了一下:“是。
陳跡點點頭:“金豬大人有令,你們今后歸我差遣,助我抓捕景朝諜探。
六名密諜面面相覷,眼神中意味不明。
金豬可沒跟他們說要聽這位的差遣,大家都以為這次是西風主事,來得不過是個協助查案的人。
西風思索片刻,沒有與陳跡爭辯此事他給其余密諜使了個眼色之后,對陳跡抱了抱拳:“這位大人,我先領你看看廝殺之處,看看您是否有什么計策。
他面色凝重的領著陳跡來到后院,只見六具密諜尸體橫陳地上,連血跡都未洗刷過
西風看向陳跡,輕聲道:“大人,殺手昨夜就是在這里殺了六名密諜,尸體、物中,都沒挪動過,您請查看。
說罷,西風便閉口不言,一個字都不愿多說。
緊緊盯著陳跡。大六名密諜目光灼灼:這是想給陳跡一個家都看懂了西風的眼神,下馬威,好叫陳跡明白:若是沒有真本事,他便做不了六個人的主